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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萱的心中再次驚疑不定,低聲道:“憑語,至於嗎?你已經為他們做得夠多了……”
“夠多了?”雲憑語無奈的笑笑,搖頭,“詩萱你錯了,還遠遠不夠。”
“還不夠嗎?水花箋他……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你難道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他要你梳髮是為了試探你;他要學騎馬,是想著總有一天要逃離你身邊;你做的飯,他每次都會用銀針試毒後才敢吃的;他彈琴,因為他需要一把不引人注目的武器,以琴殺人,或許有一天就會殺了你……”
詩萱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那日常的一幕幕,她看在眼裡,心中不知為這個男人心疼了多少回。
“我都知道,可是,沒關係的。”
雲憑語這樣簡單的回答,使得詩萱震驚了好幾天,幾天後,雲憑語又是笑容滿面。
“詩萱,我今天告訴箋兒曲名叫‘雲水禪心’,因為我是脫口而出的,呵,所以我想,他肯定以為我是隨口編的……我聽到他不停的念著念著,說他一輩子都不會忘,好希望他真的不會忘……”
“……”
看到雲憑語那般期待的神情,詩萱不忍心開口,打破他這個念想。
水花箋十三歲那年,對雲憑語表白後……
“詩萱,今天箋兒說他‘喜歡我’。”
“他喜歡我……他還說,要和我‘從此結角訂百年’。”
“詩萱,怎麼辦?我好高興,好久都沒這麼高興了。”
一瞬間,詩萱都有些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了,他還是她認識的雲憑語嗎?
還是那個居高臨下,對待萬事萬物都冷靜透徹的離恨教主嗎?
也許,這是他心底最柔軟最溫情的一面。
“憑語,你難道不知道他是在騙你嗎?”
“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好像當年的我,不過我是真心實意,他是虛情假意。但是……”
但是,對於自己,對於懷著一顆冰冷仇恨的心活著的雲憑語,水花箋願意這樣騙騙他,他也好高興。
詩萱忽然很想哭,但她強忍住了淚水,笑了,陪著雲憑語一起高興。
有那麼一天,半夜裡,趁著雲憑語的熟睡之際,水花箋許下了永生永世的諾言。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都想遇見你,和你永遠在一起。”
水花箋安然入睡之後,雲憑語睜開了眼睛,他根本就沒睡著,不自覺把大手移到水花箋的脖子那裡,好想,好想就這樣掐死他,掐死這個滿口謊言的小人兒。
“箋兒,這是真的嗎?如果這是真的,就好了……”
整個魔教之內,沒有人會知道,雲憑語哭了,他們年輕的離恨教主居然也會哭……
水花箋十四歲那年,水花箋偷練媚功,眼睛瞎了。
用一雙妖嬈絢爛的紫眸望著雲憑語,水花箋笑著說:“因為媚功可以誘惑天下的男人,我想要誘惑這天下的男人……”
那一刻,雲憑語彷彿看見了林鳳鳶的臉,那張“天下第一美人”的臉……
他按著頭,頭好痛,深入腦髓的痛,好像回到了那一日,林鳳鳶把珠花髮簪無情的扎入了自己的腦中,頭在滴血,心更在滴血。
前一刻,詩萱在他身上下的催情藥物的刺激,再加上魔功的兩面性,當時的雲憑語真的是心性大變。
那一年,雲憑語一氣之下,強暴了水花箋。
“詩萱,我做了什麼?”
“呵,我這麼髒,我這麼骯髒不堪!居然碰了他,呵…呵呵……”
雲憑語雖是笑著,可那種苦澀的自嘲笑容,比痛徹心扉,撕心裂肺的大哭還要令人動容。
“憑語,你…你殺了我吧!是…是我給你下的藥,我只想……得到你一點點的愛,哪怕是偷來的,一點點的……”
雲憑語沒有殺詩萱,他也明白,這個女人陪伴了他太多年,可能是有生以來,對他最好的女人了。
“憑語,你忘了嗎?他是林鳳鳶的兒子!是你恨透了的女人的親生兒子啊!”
詩萱不顧死活,一次次的提醒著,她不懂,雲憑語為什麼要自責懊悔?
他不該對水花箋那麼好,他就是應該折磨侮辱水花箋,往死裡折磨侮辱的!
“箋兒,箋兒,箋兒……”
雲憑語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喚了水花箋整整一夜,那之後的十年,他就再也沒喊過一聲“箋兒”。
別愛他了,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