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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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人道。
獄卒拿人錢財,便也不好意思隱瞞,只得對華服的青年道:“公子爺來得不湊巧,昨天牢裡發生了些事故,”見那青年神色,獄卒忙道,“啊,不是那孩子惹起來的,但我們守夜的兄弟不知被施了什麼法,昏睡了一夜,早上醒來時,牢門已經大開,那孩子估計是跑脫了。”
那青年甚為遺憾地嘆了口氣,道:“如此,倒也無它法可想了。有勞幾位官爺。”說著拱拱手走了。
等出了牢門口,那青年摸出懷中的玉來,正是顏子睿掉落的那一塊。那玉通體凝白,無一絲瑕疵,在太陽底下溫潤如脂。青年看著玉,有些為難:這分明是他們楊氏一族上一代的信物,近日也未曾聽說叔伯輩的信物有丟失,那孩子到底是哪裡得來的呢……
正文 陸
蘇記成衣店的老闆娘看著眼前的小叫花子,覺得有些不一樣,但具體是那處變了,老闆娘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那孩子比上一次話少了,看上去很不開懷。
夥計阿青把做好的葛布衣服拿出來。葛布是店裡最次的布料,做出來的衣服也是最最尋常的短搭
長褲,但老闆娘想著小叫花子的樣子,不知為何就沒讓店裡的女工動手,而是親手縫了出來。
那小叫花子看著那套衣服,好像一點都不高興,反倒更悲傷的樣子,他低落地對老闆娘說:“我能不能,在店裡換上?”
蘇記成衣店不過是間賣普通成衣的小店鋪,店裡並沒有專供客人換衣服的地方,老闆娘便把小叫花子帶到店後的偏房裡。
小叫花子沒什麼顧忌,當著老闆娘的面就換起衣服來。他脫下他那身勉強稱之為衣服的破布片時,老闆娘倒抽一口冷氣,趕忙用手帕捂嘴咳了一聲做掩飾——那小叫花子渾身都是傷,青紫暗紅遍佈在那個孩子瘦骨嶙峋的身板上,乍一看嚇人一大跳。
老闆娘沒忍心再看下去,轉身出了屋。阿青湊過來道:“內掌櫃的,你也不怕他順了屋裡的東西?”
老闆娘搖搖頭道:“一個孩子,能有多大壞心。你去灶間盛點吃食來,那孩子可憐見的。”
長安東市,天照大街。
肚子裡吃了飽飯,精神頭也就足了些,再穿著新衣服,顏子睿的心情便稍稍好了些。
東市是做買賣、玩樂的地方,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故而官府也並不管這裡的叫花子。顏子睿出來乍到的,難免不知道這些規矩,還以為和洛陽一樣,要飯並不分地界。此時看到街上的叫花子,倒有些意外。
天照大街是東市一條尋常的街衢,街上店鋪酒肆青樓林立,還有紅鬍子藍眼睛的胡人、大食人、高昌人、碎葉人等在這裡往來穿行,賣燒烤胡餅的店飄出辛辣鮮香的烤肉味,盤坐在地上舞蛇的天竺異士吹奏出異國風情的曲子,在酒肆門口招徠顧客的胡姬跳著熱烈的胡旋舞,這些都看得顏子睿眼花繚亂。其實洛陽也有這些,但一來不如長安密集,二來朱雀大街是東都皇城口的大道,平時官府管制嚴些,並不見這麼熱鬧的景象。
如此邊走邊看,不期然就到了燕稽樓。
和別家酒肆明瓦雕花的誇飾不同,燕稽樓的門面是普普通通的粉牆黛瓦,立在熱鬧的街衢上,倒有幾分魏晉的古意。
顏子睿不認字,猶豫地看了一眼燕稽樓飛白書就的招牌,又問了門口的夥計他才確定地踏了過去。燕稽樓裡往來的讀書人多,夥計也不和別處那麼勢利眼,挺客氣地引著顏子睿到了二樓的臨暖閣,扣了扣門,道:“客官,您有客來坊。”
裡面道:“請進吧。”
夥計便替顏子睿開了門,一個穿著月白袍衫,頭系青巾的文士坐在花窗下,面前的桌子上果然只有一個酒罈,兩個酒樽。
顏子睿微微有些意外——他以為所謂的武林高手都應該是筋肉虯結的莽漢。
那文士在門開後便轉過臉來,接著顏子睿就“啊”了一聲。
顏子睿激動地伸手指著那人道:“是你呀!”
原來那文士打扮的青年正是四年前顏子睿逃出北少林時在山上遇到的那個青年人。
那青年人愣了一刻,仔細打量顏子睿,有些疑惑地問道:“你莫不是北少林的那位……顏子睿?”
顏子睿離開北少林時才九歲,在朱雀大街混了四年多,在這幾年裡顏子睿長得飛快,身量五官都和九歲時大不一樣,故而那青年第一眼並未認出來。
顏子睿高興得蹦了蹦,跑過去抓著青年的袖角道:“原來,哈哈,原來你就是那個什麼青城子啊!你怎麼也來了長安啊!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