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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來。
他把頭狠狠地埋在膝蓋裡,就好像小孩子玩的捉迷藏,認真地哭,認真地等,好像他一睜眼,那蚱蜢就能活過來帶著他走一樣。
蹲了很久,晚風吹起,新皇累了。他抬起眼來,雙腿麻木,他索性坐在了地上。
“翔啊……你在哪裡啊……”
他喊了聲,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變了味道。
他慢慢地跪在地上,撥開草叢看著前方。眼神不知為何渾濁,他咳起來,捂住了嘴。
“喂,小呆僧你在這裡幹什麼?”
新皇狠狠一震,抬起頭來,翔一身白衣站在他面前,吊兒郎當地看著他笑。
“你在哭什麼?”翔癟癟嘴,“為了我哭?”
“我沒有……”
新皇搖搖頭,撐著身子站起來,看著翔。
“你長高了,到我這了。”翔伸手比了比胸口微上,“大了。”
“翔……”
“你是皇帝了?”
“嗯。”
“那……”翔皺起眉,來回踱了兩步,“那你還怎麼跟我去江湖上游山玩水呢?”
“我可以的!我不當皇帝了,我跟你走!”
新皇叫起來,一把將掛著的玉璽扯下,向著翔過去。翔退後兩步,搖搖頭。
“不行,這天下都是你的,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我不帶你走了,你保重。”
說罷,翔忽然轉過身匆匆離去。新皇瞪大了眼,尖叫起來拼命地朝翔的方向跑,可不管怎麼跑,他感覺自己還是離翔越來越遠,而翔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
新皇一個咯絆,猛地撲到地上。他慌慌張張地抬起眼,翔的影子已經隱約看不分明。
新皇像瘋了似的往前爬,草梗和泥土將他劃得遍體鱗傷,他撕扯著嗓子悲泣地哭著,用一種幾乎將心臟嘔出來的力量使勁地悲嚎。
“翔!翔!你不要不要我!你等等我!翔!”
新皇摔倒又站起來,然後再次摔倒。他趴在地上狠狠地捶著地,草梗被他扯著凌亂地拋灑四處,他衣衫襤褸,眼神崩潰,而後倒在地上粗喘,直至完全發不出聲來。
過了一會,他感覺有人掌住他的肩,他抬起頭來,翔皺著眉看著他。
“翔……”新皇脆弱地吶吶,一頭摔在翔懷裡。
翔撫摸著他的頭髮,輕輕嘆了口氣。
“頭髮長出來了。”
“你喜歡……原來的……我就剪掉。”
“真是我的傻和尚。”翔抬起他的下頜,盯著他,想了很久,認真地開口,“你真的想要跟我走?不管哪裡都跟著我?”
“是!”
“就算那裡你沒有去過,那的人你也都不認識?”
“我去!”
“就算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連時間都沒有盡頭?”
“我去!”
新皇顧不得拼命地點頭。翔伸手,擦掉他臉邊的淚。
“那——我們走吧。”他對著新皇笑起來,把他重新摟回懷裡,就好像第一次擁抱那樣。
大火燒紅了天,楊伯慌張地指揮著救火,然而身手如燕仲,卻也根本無法進去。
那火一直燒了整夜,第二日忽然降下暴雨,將火勢熄滅。
兵士踏入重新變成焦土的土地尋找皇帝的影子,卻只撿到了那塊不壞的傳國玉璽。
楊伯癱坐在地上,呆呆地盯著玉璽。燕仲走到他身邊看著他,咬緊牙狠狠粗喘,而後從懷裡摸出天子諭。
“今,朕將離去,將皇位禪於燕仲將軍,務請燕將軍善待百姓懲治奸邪,使老有所依,孤有所養。帝師楊伯,罔法欺上,罪當九族。然朕念與其師徒一場,故留全屍,欽賜。”
燕仲低頭看著楊伯,抽出三尺白綾丟給他,轉過身,盯著還冒著餘煙的土地。
昨日晚上,在他將要離去時,新皇扯住他的袖子,他說了一句話。
“燕大哥,翔要來接我了,把你的火捻子借給我。”
完。
結局二。
大典之後轉眼到了秋日考場。文武考試,文狀元於武狀元之前誕生。
燕仲好說歹說讓新皇同意了親臨武狀元殿試現場觀陣,新皇帶著疲倦表情,端坐高位,遠遠地遙望著場內情景。
考武狀元講究弓馬騎射,然而最重要還是武藝。新皇將比試內容稍做了調整,武藝放在了第一項,混戰。
場內塵土飛揚,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