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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心傷,便不再堅強。
超然的葉老太爺、寡淡的葉遷和嚴肅的葉辰分別坐了三桌的主座,即使不喜筵席,在這樣的日子裡也是無法逃脫吧。
文疏想回拜丘院,腳卻不由自主走向了流觴閣。
那個自己都不曾住過的地方,如今,要住進一個女人。
“世子!”帶著焦急和祈求的呼喚。文疏安撫般笑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深吸一口氣,聲音變成了一貫的冷淡:“你走吧。”
蘭澤沒有動。文疏看他一眼,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想,看看他。”
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混合著雜亂的腳步聲,蘭澤把文疏拉到了一旁。眾星拱月般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是身著喜服,一臉笑容的葉夕。一群年齡相仿的公子哥,他們都是葉夕的朋友。當文疏和葉夕一起的時候,他們也會禮貌得和他打招呼,可是當葉夕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大家卻都對他敬而遠之。
所以,他不是葉夕的唯一,葉夕卻是他的唯一。
所以,葉夕可以放開他,他卻不能對葉夕放手。
聲音漸遠,文疏走出來,回身往大堂走去,聲音平靜:“你回去吧,等我命令。”
蘭澤一聲不響消失了。
足尖輕點,文疏站到了一群人面前,面帶微笑:“怎麼不叫上我?”
“文疏。。。”情不自禁叫出口,葉夕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一直沒看到你啊,你去哪裡了?走,一塊喝酒去,今天可不能饒了葉夕。”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兵部侍郎之子馬躍,他嘴上說得親切,卻也沒有靠近文疏半步。
“喝酒可以,但是葉夕可不能多喝,他今天得保留體力。”文疏笑著,雲淡風輕。
“啊呀,還是你想得周到,哈哈。”眾人鬨笑起來。
文疏被葉夕一瞬間露出的仿若受傷的表情刺到了,他微笑著:“快走吧。”
怎麼,我對你笑,你反而不高興了麼?
葉夕酒量不小,但是賓客太多,即使一人敬一杯,他也是吃不消的。回頭在人群中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文疏笑著朝他舉起了酒杯,葉夕突然就生氣了:不過是一杯酒。臉頰酡紅,葉夕接過面前的朋友遞上來的酒,仰頭一飲而盡。酒液沿著白皙修長的脖頸慢慢流了下來,敬酒的人驚得張大了嘴巴,情不自禁喃喃道:“好美。。。”葉夕一拳捶在了他肩上,佯怒:“說什麼呢?!”
追逐著他的身影,文疏眸中的笑意一直淡淡的。
葉夕終是不勝酒力,文疏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扶住了他:“醉成這樣,還怎麼洞房?”
敬酒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先讓他休息休息吧,喝點醒酒湯,天色還早。”
“不要你假好心。。。”葉夕耷拉著腦袋,嘟囔。
敬酒的人一臉尷尬,文疏笑笑:“他在說我呢。”
周圍的視線,如此露骨。文疏在心裡冷笑一聲:今日,便讓你們看盡他的美。然後,你們終會知道,他只屬於我。
一看文疏扶住了他,三四個熟面孔圍了上來,七手八腳便要來幫文疏。文疏笑著,眼神冰冷,抱起葉夕,往後堂走去。
若不是其他人也跟在後面,若不是傷口裂開了,此刻,也算得上美好吧。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前堂依舊是吵吵嚷嚷,歡笑鋪天蓋地。文疏坐在後堂椅子上,看著圍在床邊等葉夕醒來的一群虎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其實是極為兇殘的獵人。
他聽到葉夕說:“我怎麼睡著了?”聽到了大家七嘴八舌鬨笑的聲音,也聽到了心中的噬血因子活動的聲音。
賓客漸漸散去,文疏微笑著,坐在流觴閣洞房的椅子上看著大家開葉夕和餘碧瑤的玩笑。那些玩笑無傷大雅,卻處處暗示著“性”,這是過來人給新人的提示,也是大姬的風俗。葉夕和餘碧瑤的臉都紅透了。
文疏想,自己的目光想必很刺人,否則,餘碧瑤為什麼會時不時不安地把目光投向自己?
喜婆來攆人了,大家依依不捨得和葉夕道著別,開著最後的玩笑,也說著自己的邀請。葉夕紅著臉吼:“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們!”
文疏隨著嘻嘻哈哈的眾人走出了洞房,大家彼此道著別,有人,不止一個,看著關上的洞房門神情黯淡了下去,文疏冷冷地笑了。
“文疏住在葉府,真令人羨慕啊。”
“你們也可以住下來,有客房。”文疏的笑,帶著冷意。
大家心知肚明,沒必要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