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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葉府的三少爺,就看到這個男人轉向自己,用不大不小卻清晰到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文疏,這裡所有人的生命都在你手上。”因為這一句話,葉府上下都敬畏他;因為這一句話,他從此改姓文;也因為這一句話,他從此被永遠得困在了葉府。
他本是人人捧在掌心的清王世子,他本因清王造反被囚入大牢,他本除了一死別無出路,卻被面前的男人救了下來…………用葉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做抵押。所以,為了這上百條性命,他文疏絕不會造反,也絕不會遠離葉府。皇帝近侍李公公三不五時會到葉府拜訪,只為了看一眼這個亂臣之子是否還在。而他,文疏,必須在半個時辰之內出現在李公公面前。否則,葉府上下所有人都將面臨牢獄之災,隨即便是汪洋血海。
一眼匆匆十三載,如今,這個男人靜靜坐在那裡,氣息柔和,卻凌然不可侵犯,如同十三年前一樣。他尊敬著這個男人,卻偏偏愛慕著他的兒子。
來到葉府的那晚,揹負起葉府上下百條人命的他被人領到了自己的房間。八歲,他是個孩子,卻看懂了這一切。他的房門敞開著,婢女領他轉過屏風,燭光下他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男孩子站在他床前回過頭來朝他溫溫柔柔地笑了。男孩身邊的兩個婢女在向他行禮,他看到了,眼光卻沒有從男孩身上離開。男孩對他笑著說:“我來給你試試床軟不軟和,你也喜歡軟和的床吧?”男孩的笑是很溫暖的,可是他卻牴觸著,因為他心裡其實難過到想哭。父親、母親、妹妹、福祿雙全一定都被殺死了,清王府一定也只剩下了燒焦的青瓦,這不是他熟悉的家,這裡也沒有他熟悉的人,他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外人。為了生存下去,他知道他必須討好眼前這人,但是,他還是笑不出來,冷著臉杵在那裡。
粉雕玉琢的男孩子沒有責怪他的無禮,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再來找你。”他往屏風遮著的門口走去,那兩個婢女馬上跟了上去。
走吧,走吧,大家都走吧。留我一個人。。。心裡這樣祈求著,他知道自己快哭出來了。可是,粉雕玉琢的男孩子卻在屏風處停下轉過頭來看他,他數著自己的心跳了五下,然後聽到粉雕玉琢的男孩子開口道:“我想和你一起睡。”
心的防線瞬時瓦解了,他想獨處只是因為沒有人可以依靠,沒有人會安慰他,可是這個粉雕玉琢的男孩子卻想陪著他,彷彿,看透了他。
他說:“爹說你是我弟弟,可是這麼多年你都在哪裡呢?”
他說:“你睡裡面,我在外面給你擋著。”
他說:“你怎麼哭了?我踢到你了嗎?對不起。”
他說:“你等等再哭,我把她們都支走,這樣就不用害羞了。”
這個人,他怎麼可能不愛?十三年的形影不離,十三年的焦不離孟,如今,他終於要拋下自己獨自飛走了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自己的目光只在他身上膠著?從什麼時候開始為他不只對自己微笑而感到失落?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把心事小心翼翼隱藏,也學會了稱兄道弟的偽裝?
“就這樣吧,反正也逃不過。”文疏聽到葉夕用略帶無奈的語氣說出這句話,雖然不情願,但是葉夕同意了。他甚至沒有問女方是誰,也沒有試圖拒絕。心,彷彿被銳利的刀子劃開了個血口,尖銳地疼痛了起來。
“辰兒,吩咐下去定下‘禮佛’的日子吧。”葉遷說著站了起來,葉辰和文疏跟著他站了起來,葉夕卻坐在那裡沒有動,葉遷知道他心裡是不情願的,所以他什麼都沒說,走到葉夕面前,出乎意料地摸上了葉夕柔順的長髮,葉夕抬頭看著父親那深邃的雙眸,微微笑了笑。手指沿著長髮滑到了肩上,葉遷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葉遷、葉遷,左遷為貶謫,右遷為榮升,名字如此,他的人生亦是如此,處在平衡木上,葉遷是寡言的,也是嚴肅的。他的兩個兒子,一個繼承了他的性格,名為葉辰卻如晚照般靜默;一個繼承了他的相貌,名為葉夕卻如朝霞般奪目。文疏愛戴著把自己視為己出的葉遷,尊重著把自己視為手足的葉辰,卻無論如何也抵抗不了葉夕對自己的吸引。
“是光祿大夫餘大人的女兒,頗有賢名。”看到父親走出去,一直未開口的葉辰開口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這裡面最不開心的,不是葉夕,而是文疏。他知道兩人一起長大,感情甚至比他這個親哥哥親厚,但是卻沒想到葉夕成親文疏會這麼難過。只是當他的目光移到文疏臉上想確認一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彷彿剛才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