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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進肉,等我熟悉一下,您就不用起早了,早上我去上肉就行了,您可以多睡一會兒。”
看著兒子已經追上自己的個頭,齊勇軍突然眼圈一熱。齊天胳膊昨天才剛縫了針,雖然不是有意把孩子打成那樣的,但到底還是他摔酒瓶子失手造成的。這孩子可能真不是讀書的料,做學問這方面大概真是不成材了,不過要講孝心的話,齊勇軍這個當爸的還是很驕傲的。
齊家這倆純爺們全都不會煽情,四隻眼睛瞪在一塊互相瞅了半天,齊勇軍才想起來把腦袋從已經開始褪色的舊T恤中鑽出來。
“算了,等回來的時候天該熱了,你胳膊壞了儘量別弄出汗,老實在家待著吧!”
“我沒——”看老爸瞪起了眼睛,齊天忙把後面的話收了回去。
知道兒子不讀書了想幫忙的決心,齊勇軍一面洗著臉一面回身跟兒子叨叨:“才十五你就不上學了,以後出苦力的時候多著呢!等胳膊好了你給我去看攤子,我跟你劉叔要去城外兩天。”
“哦!”知道一說起不上學的事老爸就心情不好,齊天也沒敢問老爸要跟劉叔幹什麼去,乖乖地疊起了床上被齊勇軍揉成一團的毛巾被。
開學後,整個棚戶區都安靜了下來,齊天的小腦袋卻沒有閒下來。雖然苗雨陽已經回了B市學校,但他說過的話卻像根刺一樣紮在齊天腦袋裡,拔都拔不出去。
趁著胳膊沒好老爸讓他在家裡養傷的空,齊天偷偷去給自己找工作了。結果跑了一天下來,到哪裡都被當成去搗亂的給哄出去了,誰會要一個連身份證都還沒有的童工?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齊天多少還是有些氣餒。他年紀的確還小,但劉叔帶他去給胳膊縫針的那天順便在醫院量了個身高,已經有將近一百七十六公分了,將來突破一百八十公分不成問題。所以至少從身高上,他不會很像個孩子了。
握著手裡的報紙,在上面劃掉了一個通訊技術公司招聘送單員的廣告。齊天把報紙當遮陽帽,擋在了頭上看了眼立秋後風清雲淡的天空,暗自握拳給自己打氣。
過馬路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了,齊天忙快走兩步過了馬路才接起電話。又是他老子的電話,提醒他別忘了下午去醫院給胳膊換藥。
掛了電話,齊天呲著一口整齊的小白牙嘿嘿傻笑了兩聲。那天他老子還說打死自己當沒生過他這個兒子,其實就是典型的口是心非,連換個藥都要拎著耳朵囑咐好幾遍。
到醫院排隊掛號換完藥,齊天跑了一天,就坐在大廳休息的椅子上喘口氣。雖說立秋了,但秋老虎也不是好惹的,外面跑著的時候還不覺得,往這帶中央空調的醫院裡一呆,頓時愜意的不想再出去了。
四人座的長椅上,齊天坐了一頭,那頭坐了失魂落魄的男人,外加一束把男人表情襯托的更加暗淡的花束。男人和花都很漂亮,齊天不覺多看了兩眼,不過男人痴痴愣愣的失戀模樣實在無趣,齊天很快就把他拋在了腦後,專心地翻弄起手裡的報紙來。他想著到哪再去碰碰運氣,拿筆圈招聘廣告的時候,旁邊男人已經起身離開了。
光看到兩條褲線筆直的腿從自己眼前走過去,等齊天又圈了一個招聘地址後一抬頭,才發現那束花靠著椅子扶手上被孤零零地丟在了那裡。
齊天看著花猶豫了一下,想著這包好的一束花怎麼也得一二百塊錢呢,就抱起了花追著男人出了醫院。
“先生,您的花忘拿了?”追到醫院門口,那個褲線很直的男人正拉開一輛計程車的車門。
聽到齊天的喊聲,男人慢鏡頭似的有氣無力地轉頭看了過來,眼神空洞好半天才鎖定上齊天手裡的花。看男人那模樣跟個絕症病人似的,害齊天跑過來的腳步越來越慢,都有點不敢靠近了。
“不要了,送你吧。”很勉強的才擠出這兩句話,男人說完就上車關上了車門。
計程車在齊天眼前調了個頭,而後一腳油門開走了。第一次以這種方式收到別人的“送花”,還是男人的“送花”,齊天呆呆地站在醫院大門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束花了。
伸手彈了一下香水百合花瓣上滾動著的水珠,齊天想起個成語,嬌豔欲滴說的就是這種了吧?花瓣上的水滴在陽光下泛著七彩的晶瑩,這麼漂亮的鮮花,丟掉未免太可惜了,可他一個男生,抱著束花回家又覺得很臊得慌。
“兄弟,這花怎麼賣?”一輛正要往醫院開的車子突然停在了齊天旁邊,駕駛位的車窗降下來,裡面的司機問著話已經在低頭拿錢包了。
齊天讀書不濟的腦子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