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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樹林的腳步很匆忙,洩露了內心的焦急,浪費了樹林大好的夜色。
雷位元在林子裡走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剝開濃密的植叢,看到空地上不大不小的房子。
房子有一圈籬笆圍著,簡單的木質門上沒有鎖。小院裡零散地放著一些手工品,椅子、桌子、還有幾個不知道用途的小玩意兒。雷位元加快了腳步,跳過籬笆,徑直走到已經剝落了天藍色油漆的房門前,他敲了敲門。
很快,房門開啟。一個臉上蓄滿了絡腮鬍子的男人,冷眼看著他。
看上去,雷位元很尊重這個男人,為此,還控制了自己的脾氣。男人卻不在乎他的態度,只是對他的來訪感到牴觸。
“你不該來。”男人說。
雷位元一把扣住房門把手,硬生生給掰了下來。他惱怒地說:“我來,當然是有重要的事。”
男人仍舊不在乎他的情緒,卻沒繼續堵在門口。他讓雷位元進了屋子。
屋子很小,擺設也顯雜亂。雷位元轉了一圈才找到一個木製的小椅子坐下。他埋怨男人為什麼不去花花世界中生活,空有一身本事卻要留在這種地方。男人對雷位元的牢騷充耳不聞,繼續做他的木工活兒。雷位元嘴上不停,連番抱怨著很多事,很多人。男人始終沒有搭腔,彷彿這個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
雷位元說的口乾舌燥,終於沒了耐心,“嘿,我這邊出了點意外。”
“什麼事?”
“跑了一隻狗。”
男人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放下了工具。抬起頭看著雷位元,這是雷位元進屋之後,男人第一次正眼看他。男人問:“落在誰手裡了?”
“我可以肯定不是狂徒。”
聞言,男人哼笑一聲,“落在他手裡反而是好事。”
雷位元焦躁地咂舌,“會不會落到那兩個人手裡?”
男人既不搖頭也沒點頭,繼續做他的東西。雷位元拖著屁股下面的小凳子往前蹭了蹭,低聲說:“你有把握嗎?”
“你回去吧。”男人說:“以後儘量不要來,那邊的事我會幫你解決。”
這一回雷位元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他是真心不願意在這個破地方待著,簡直不是人住的!臨走前,男人叫住了他,“我最後警告你,不要去招惹狂徒。”
雷位元的腳步戛然而止,頭也沒回地冷笑一聲,“你真是天真。”
就此,他們的談話結束了。雷位元帶著一身的殺氣離開林間小屋,走進茂密的林間,他駐足回看。雙手握成了拳頭,手背上肉筋凸顯,像是醞釀著不為人知的惡意。
雷位元走後,男人一直專注地做著手裡的小櫃子。做工精巧,進度卻很慢。他神情專注,一刀一刀給櫃子刻下漂亮的花紋。掛在牆上的老舊時鐘打過了深夜凌晨的報時,他放下刻刀,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臥床就在旁邊,距離他不過七八步的位置上。他走過去,掀開被子,將裡面的一把狙擊步槍和一把手槍依次拿起來。手槍習慣放在枕頭下面,狙擊步槍像往常那樣放在窗臺上。但是男人沒有躺在床上,他的動作利落,滾到了床下,不知道摸了什麼東西,燈光熄滅,小屋子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男人很享受似地閉上了眼睛。
須臾,男人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喃喃自語地嘀咕著:狂徒,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
旭日東昇,又來新一天的序幕。位於市中心的一棟大樓門前,停靠著霍華德家族BOSS的專用車。有秘書高高的樓梯跑下來,殷勤地開啟車門,本傑明照舊打著哈欠,懶散地走出來。秘書也同以往一樣,開始講解這一天需要做的工作以及行程。秘書的工作很繁重,從本傑明下車開始到深夜,他都不會有超過一小時的休息時間。本傑明對待下屬算得上公平,你幹多少活,就拿多少錢。對這個秘書,本傑明是滿意的。
霍華德家族的生意涉獵很廣,大事小事都要經過本傑明的耳朵才算得上是家族的生意。秘書從來不會提及任何與家族生意無關的話題,可不知今天是怎麼了,一向恪盡職守的秘書在電梯裡忽然說起了關於即將開始大選的事兒。
大選一般都是在春天舉行。而各位參選的議員已經從冬季就開始為自己宣傳,拉選票。這其中,像霍華德家族這樣的存在,都是那些議員趨之若鶩的。每年這個時候,本傑明都會出去度假。
秘書提到一位要員已經打過很多次電話來,無非是想跟家族BOSS親自見個面,談上幾句話。本傑明早已習慣官場上的迎來送往,他甚至喜歡上這種在一堆破爛裡淘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