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片黑暗,周遭都是孩子的啼哭聲,哭的讓他頭痛欲裂。倒是每天都能見到大麻的刀疤臉,因為他負責餵食。名字這種東西也是沒有意義的,他在組織裡,叫‘牢籠三號’。
從睜開眼睛開始,他要被迫習慣黑暗,然後在日復一日的毒打和鮮血中磨盡銳氣。大麻下手很重,鞭子沾著麻油抽下來,火辣辣的,又痛又癢,不容易傷好。他會用很細很細的螺絲刀,翹掉他們的指甲,一片血淋淋,但沒有人會給你療傷,只能等他慢慢好,再傷,再好。
把人當作容器是很簡單的事情。因為冰毒的包裝袋不會被胃酸腐蝕,可以裝進去,再用手術刀取出來,麻藥也沒有用,不是怕貴,而是大麻嫌麻煩,總在他清醒的時候給他開膛破肚。
蘇星河看著血慢慢的蔓延出來,沾染到身邊所觸碰到的每樣事物,開始想,春光融融的輕井澤,那陣櫻花雨,還有雨下的少年,微笑著說星河是我未來的新娘子。
海洛因沒有味道。即便是沒有味道,也因為那段記憶令他以後每當聞到冰毒出現都幾乎嘔吐不止。
他不知道,為什麼大哥沒有來救自己,那個神一樣無所不能的大哥為什麼始終沒有來。他那麼疼我們,那麼愛我們,為什麼沒有來。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他只知道自己每天都要被大麻取走大量的血液。那些血不至於讓他死,但是量還是很多,多到總是暈死過去,再被人澆醒餵食。
直到某一天身旁被關進了一個孩子,一個生面孔,一進來就怯怯的說:“喂,你……身上都是血伽……好可怕……”
看他沈默不語,那個孩子道:“我叫小長,你叫什麼名字?”
聲音在空蕩蕩的囚室裡迴盪。
他努力勾勾唇角,因為太久沒說話,聲音像被斧頭磨過一樣粗礪,“我叫……牢籠三號。”
蘇氏和李氏快瘋了。蘇秋月出動了所有的勢力來找自己的弟弟,兩大財團聯手,無所不破,權勢滔天,遮天雲日。但是卻得到了一個讓所有人崩潰的結果。
在廢墟遊戲城事發地點找到了大量血液。
以蘇秋月的血液樣本進行取樣,警方證明,那正是蘇星河的血液。
而且流血數量已經超過了身體的三分之二,按照法衣法醫鑑定,一旦人失血超過身體三分之二,哪怕是沒有找到人,法院也可以判定此人已死。
因為沒有人失去那麼多血還能活下來。
蘇秋月放下了財團內所有工作,忙碌了將近一年時間,最後卻得到這個結果,他無力而慚愧,他痛得幾乎不能言語。
那天他實在太累了,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灌了一瓶又一瓶烈酒。說不出話,一說話就要崩潰了。
有人慢慢開啟門,夾帶一身風塵,容貌冷峻丰神,慢慢坐在他身邊,低聲淡道:“阿傲也是你這個樣子,我做兄長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蘇秋月慢慢抬起眼,冰涼涼的一雙鳳眼,慢慢的流下了兩行眼淚,他閉上眼睛,靠在李暮然肩膀上,頃刻之間,泣不成聲,“望春……是我親弟弟啊……親弟弟……為什麼那天我相信他會馬上回家,為什麼我沒有立刻派人去找……望春……你不要不理哥哥,望春……哥哥錯了,哥哥錯了啊……我的望春……”
蘇秋月之冷豔,和他的經商手腕同樣有名,李暮然看著那個向來無堅不摧的人,趴在自己肩上洩露了自己所有的脆弱,不禁嘆了一口氣,眼神複雜,抬手慢慢摟住了他。
這個訊息不管怎麼遮掩,都像紙包不住火一樣恣意蔓延。
馬上就傳到了李傲然那裡。
他很冷靜,冷靜的有些不正常了。呆立在原地沒有反應,直到一刻鍾後,閉上眼睛倒了下去。
為了找蘇望春,他幾天幾夜沒有睡覺,此時早已身心俱疲,體力透支。醫生診治過後,只說五爺疲勞過度,稍後就能醒。
這話一點沒錯,三天後,李傲然在李氏綜合病院轉醒,守在他榻前的李綺綠大喜過望,不禁一把攥住了弟弟的手,輕聲問:“怎麼樣,好點沒有?”
聞言,李傲然勾唇笑笑,眉目間漾出些平日不曾有過的張揚邪戾,“三姐這是怎麼了,我只是睡一覺而已,瞧瞧,花容失色了。”
李綺綠心裡嘎登一聲,手漸漸的冰涼了,面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和昔日弟弟安靜溫和的臉重合,擊得她說不出話來。
沈默半晌,她開口道:“星河的事……”
聽到星河二字,李傲然驟然間一陣頭疼,皺著眉使勁搖搖頭,道:“星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