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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家銘緊皺起眉,眯起眼睛走到許沐身後,一隻手按下許沐的肩膀,不再說話。早晨才出來的訊息,警方現在就敢過來抓人了,這件事不用猜也知道必定有強大的幕後操縱者。可這座城市裡實力能跟許濂成抗衡的,還真心是少之又少。
於是幾乎瞬間的,聞家銘想到一個人。
結果不等許沐開口,後面的警車裡已經出來另外兩名警察模樣的男人,徑直朝許沐走過來。
邊上的幾個記者似乎也發現了這頭的情況,一窩蜂地,就這麼突然圍過來。
許沐瞪著眼睛有點兒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狀況,腦子裡混亂不堪,也不動彈,就怔怔地杵在原地。
而閃光燈絡繹不絕,許沐下意識地抬手擋住眼睛,除了記者媒體各種噪雜的問話,耳邊又傳來警察冷漠的聲音:“許濂成的兒子許沐是吧?正找你呢,你父親的案子有一些細節需要你的口供,跟我們回局裡一趟吧。”
番外:馮禹的故事 ? 局外人①
打從懂事起,我就知道自個兒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你要說喜歡爺們兒也就算了,還他媽好死不死看上了自個兒親哥哥,我覺著我真他媽是沒救了。
我叫馮歡,我媽生我那年電視上正熱播《小李飛刀》(絕對不是後來紅遍大江南北那一版,那會兒我都念初中了),然後我這名兒就是這麼來的。想想看我媽也算是一奇葩了,我得慶幸她當時看的不是《上海灘》。
我哥叫馮禹,他比我大兩歲,長得比我好看,其實我不知道桃花究竟是什麼模樣,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一衝我笑的時候我就會莫名其妙想起桃花這兩個字,心裡邊既暖和又踏實。而且我媽說我小時候特別樂意哭,餓著了哭吃飽了也哭睡醒了還哭,偏偏怪了,我哥一過來我就消停了,張著嘴“嘎嘎”跟那兒樂,小鴨子似的。
我猜,估計那個時候我就愛上我哥了也說不定,嘶,“愛”這個字兒打我嘴裡吐出來怎麼聽怎麼覺著噁心呢?
實話實說,我不是個好學生,因為我叛逆,你要問為毛叛逆?我哪兒知道!我就是喜歡!
早就不記著第一次打架是為了什麼了,就記著當時被揍得不輕,胳膊上到現在還有兩塊被煙燙過的痕跡,回想起來簡直他孃的慫到家了。
當時因為不敢讓我媽看見,就大半夜摸黑回了家,結果跳進院子的時候倆腳剛著地,屋門口“嗖”地立起一白影兒,我當即就腿一軟差不點兒嚇尿了。可定了定神,等半天也沒見對方動彈,我就心一橫,頂著倆熊貓眼壯著膽兒過去了,還順手拎過大門口的鐵鍬。
然後走到跟前的時候我舉著比我高了一大截的鐵鍬杵在那兒他媽整個一聖鬥士星矢,傻愣愣地看著我哥只穿了件寬大的白背心和短褲站在房簷底下,我這點兒文學水平肯定是形容不出來他什麼眼神,但有一點我還是明白的,我哥他關心我。
所以雖然胳膊腿疼得要死,我當時還是打心眼裡高興地衝我哥呲牙一笑,小聲問了句,你還沒睡吶?
我哥沒說話,轉身就進屋了。我以為他不高興,趕緊扔了鐵鍬就要跟進去,剛拉開門就見我哥拿了條毛巾出來,從水缸裡舀了盆水,輕手輕腳地蹲在地上擰乾了,也不敢開燈驚動我媽,就著月光一下下擦我臉上的鞋印子,擦完臉擦胳膊,擦完胳膊擦腿,認認真真的,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也沒罵我。
我哥話少,學習好,一舉一動都特別有大家風範那股勁兒,跟我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底下,我就是那種穿校服戴紅領巾也能走出一身痞味兒的小嘍囉,沒事兒就跟高年級的小痞子們混在一起,流氓著呢。
別的不多說了,反正就是從那天開始我更加堅定了自個兒對我哥的不靠譜念想,有時候趁他睡著的時候還能偷著吃兩口豆腐,蹭蹭臉蛋兒什麼的,其實我那會兒也就八九歲,也不敢做特別出格的事兒,再者說也沒那個覺悟是吧?
所以說老實話我有一陣還挺滿意自個兒的生活現狀的,因為我發現在我哥心裡最重要的是學習,排第二的就是我,再往後才是我媽,然後就沒了。
——忘了說了,我沒爸,打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我爸,據說是……死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死的,也不關心。我有我哥足夠了。
後來唸了初中,我那點兒猥瑣的心思終於開始萌芽壯大了,我是個爺們兒,看見喜歡的人想親熱親熱簡直太正常了,可我又不敢碰我哥,而且也不像小時候睡在一張床上了,搬家之後我媽特意把我倆給分成兩個房間,就怕我沒正事兒把我哥給耽誤了,也是那時候我第一次從她嘴裡聽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