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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毫無睡意的他便開啟了電視。
電視節目總是千篇一律,百無聊賴的左曦埋首在沙發窩裡,眨巴著眼睛聽到外面母親的聲音:“哦!張大嬸啊?這麼晚了有啥事兒嗎?”
聽母親的聲音似乎有些不耐煩,左曦知道,自從父親走後,母親在村裡沒少受欺負,一溜子都是喜歡說長道短排揎他人的老婦人,料想又是那個慣於挖苦的張大嬸沒完沒了的數落了。
左曦一想到這麼些年母親受的窩囊,氣就不打一處來,走出過道,抬個凳子坐到母親身邊。
左媽媽慣是好性子,還給張老妖婆倒上了茶。左曦掩飾好心中對張老太婆的不屑,嘴角蘊著一絲微笑,聽她倆說話。
“哎喲喲!大學生來了,你看我這老婆子活了五十多,頭一次見到大學生,小曦可別見笑喲!”張大嬸腆著臉皮,笑呵呵的說著話,言辭中的刁鑽卻顯而易見。
“張大嬸瞧你說的什麼話,我們家小曦能上大學還多虧你照顧。”左媽媽有些不屑,卻又拉不下臉皮,面無表情的說道。
“就是啊!勞煩人家張大嬸幫忙,村前村後處處可見您老身影,堂前堂外到處可聞大嬸喧囂。看這村裡上下,哪裡不曉得張大嬸的熱心腸,製造說辭,編輯營巧自是有一套。”左曦最大的愛好便是讀書,要論及挖苦,恐怕沒有讀書人來的精妙,只是張大嬸面無表情,看來全然不解其意,只是隱隱的覺得不是好話,喉嚨裡塞進了棉花,乾嘔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左曦看著張大嬸臉上青紅相接、又淺薄不知何處的樣子十分痛快,不覺輕瞥了一眼,無情鄙視。
張大嬸心中閃過一絲不悅:“左曦這瓜小孩說的啥東西,在我面前賣弄。。。老孃可不好惹。”她也沒有故意裝作啥事沒有,什麼表情都寫到了臉上,左媽媽看張大嬸面色不好,因為心中的厭惡,也只做沉默,不過心中卻流出一陣欣喜,小曦這孩子並不像外表那麼怯懦。
“喲!小曦這話說的,我這沒文化的人鐵打實的不明白。不過我這老妮子活了這麼久了,也聽他們說起,這上大學就得學土木建築,瞧瞧電視裡放的,辦公室裡吹著空調搞設計,甭提多自在了,小曦大學學啥呀?”張大嬸的那張嘴就像是荊棘上叢生的尖刺,氾濫著刻毒。她正在為自己的道聽途說而欣悅不已,畢竟,她已經曉得左曦學的是異常冷門的歷史,而在她心中,不搞工程就等於失業。
左曦心中匍匐著憤怒,他十分想要拎起凳子將這個潑婦逐出家門,行為休養又迫使他冷靜。眼中的張老妖婆臉上堆積著輕視與不屑,與那千溝萬壑的眼角照應,那叫惡毒。左曦將頭轉到門外,了不經意的說道:“自家事自家管,總不至於偷雞摸狗羈押在案。”
張大嬸的臉刷的一下便紅成一片,因為他的兒子才因為盜竊入獄,起初還哭著喊著求著鄉里鄉親寫聯名信要求減刑來著,這會兒徹底,沒了話頭。臉上的暗紅轉為鐵青,顫抖的狗嘴裡卻吐不出隻言片語,“簌”的站起便匆匆而去,左媽媽適時問上一句“張大嬸不在待會兒”,讓她臉色愈見低沉,走出了圍籬大門轉過頭來“呸”出一口:“什麼東西。”
左曦睇過一眼只做不見,左媽媽卻皺了眉。
“小曦,你今天既然媽媽高興,又讓媽媽擔心。”
“怎麼了?媽,我就是見不慣這種說長道短的潑婦,沒少說閒話,剛才要不是顧忌形象我都拎凳子了。”左曦氣極,語氣逐漸變得急促。
“小曦懂得保護自己了,當媽的很欣慰;只是在外面唸書話要想好了說,不要得罪人。”左媽媽眉心憑留著揮之不去的擔憂,對著左曦微笑道。
“我懂,你放心吧!媽。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左曦表情很認真,兩隻手有些攥緊。左媽媽感覺心中有一塊地方正在被熨暖,眼角突然泛出一絲潮意,她咬咬嘴唇,對左曦會心一笑。
左曦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轉過身體,左曦正好看見窗前的月光,光華魄麗卻又冷清傷人,就在這兒,他生活了十八年。他將視線環視一週,周遭光景如此,似乎幾十年都未曾改變。的確也是如此,靠著母親一個人的力量,確實有些單薄。
他竟從來不曾見過自己父親,小時候看著其他同伴被爸爸扛在肩頭說說笑笑,他總會徵徵的盯著,那不是羨慕,而是好奇;漸漸的,他懂了,只是他越發害怕,自己失去的,也許永遠都不曾擁有。
左心房有些抽痛,一行清淚汨汨的從眼角滲出,染在枕巾上。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