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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陳默,你們回來了沒?”是寧遠安,那瞬間我真的想卡住他脖子,問為什麼要告訴他我的行蹤!“呵呵,玩的開心麼?秦瑞,感謝我吧……朱蕭,不許動我的存檔!再動我生氣了!秦瑞,你……朱蕭我說真的!我真火了!你再動存檔我以後死也不給你玩了!呼呼!秦瑞啊……朱——蕭——!我憤怒了!你看我憤怒了!”噼哩帕拉的腳步聲,撂下匆忙的一句,“秦瑞,代我問候叔叔……”
我懶得搭理這顆大腦發育不良的豆芽,衝去盥洗室拿臉盆,他喜歡乾淨……他總是惡狠狠的摁下我腦袋往盆裡灌,鼻子挨著鼻子呼呼笑到一起窒息……
原之靖很有些懷念的哭笑不得地聽,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在客廳裡轉悠,沒一會兒握著張紙條過來抓住我,“秦瑞,”他硬壓下我的煩躁不堪,“看看這個,他去找你的原因。”
我瞪大眼睛,那上邊的方塊字簡單幹淨,我卻不認得一樣,像要吞了似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用了大半天去讀。
是他的假條,他知道我接下來的兩天是休假,他也向公司請了假……
他準備齊全,所以向寧遠安打聽了行蹤,直接過來抓我上旅途……旅行目的地那欄填著我的家鄉……他要帶我回我的家。
——陳默,你有沒有想過和我回我的城市?沒有吧……
——秦瑞,代我問候叔叔……
真相是零片,一個齒輪一個齒輪的拚合起來,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只不過他心血來潮打算拐上我出去瘋玩兩天而已……
這有什麼了不得,比起我為他賠進去的算個屁……
我沒有背叛他,我為了他耗光了感情上的一切生命力……
媽的……媽的……媽的!我撂起桌上的花瓶砸得爛碎。
接著發生的事就像那些碎片一樣,模糊發著白光,無法再完整的粘合起來。
原之靖把我送到醫院門口,再不肯進去。我茫然,他只是淡淡笑著,溫柔的揉一下我的頭髮,秦瑞,我喜歡你,但沒至於到你以為的那種程度,所以,你放心的去跟著你的火焰走,幸福就好。
我自私又疲倦,寧可相信他說的是真話,忽然間像回到那最初的歲月,眼眶有些糊……幸福不了,燒的遍體鱗傷。
他笑著衝我揮揮手,誰說遍體鱗傷就一定是不幸福呢?
然而,他走得太早了,沒有看到醫院裡等待我的人去樓空。
我掐著護士的脖子推在牆角,恐怖的像一個鬼,她哭的聲嘶力竭,真不知道啊,剛辦了出院。
如果孫黎不出現,或許我在血紅的憤怒中真的會動手打女人。
孫黎眼神冰冷,像個陌生人那樣的告訴我,杜京菁接到訊息後,逼著她老爹找到最權威的專家,用最先進的醫療措施。
而她,只是受託來知會我一聲,不用再找陳默了。
我憤怒的崩潰,冷笑的狠極了,“漂亮啊!乾的巨漂亮!陳默還他媽的成國寶了!勞煩你們大家用上這麼齷鹺的手段!”
“……”孫黎眼神緩和了些,裝了好多無法形容的情緒,她看著我,依稀有些當年那個好朋友的影子,“陳默……當中醒來過,是他自己堅持不告而別的。”
“……你別把我當三歲孩子!”我咬緊牙。
“秦瑞,你聽我說,我是京菁的好朋友,我也是才知道……這一切,我痛恨你們當年那樣傷害她,可是我沒有騙你,真的。”
我還能說什麼,我只是看著孫黎,提起手上的東西,“那就替我轉告他,這些是我給他帶來的。”說著,悉數從高樓扔下去,“砰”碎裂的屍骨無存。
頭也不回的離開,每走一步我都咬緊牙,在掌心裡掐上死死一下。
一段時日後,我搬了出去,陳默的父母那邊沒有動靜,顯然是有所聯絡而不擔心,事實明顯的放在眼前,我像個木頭一樣收拾起所有痕跡。
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滿腦子只有兩個字眼,從齒縫裡擠出冰冷的呼吸。
陳默……陳默……
你狠。
分別大半年,或許在日曆上只是短的極其容易忽視的時光。我依然工作,在新的住處過的閒閒散散,去阿南的酒吧,和朱蕭聯手欺負寧遠安,打電話給爸媽,間或找小姑娘調個情,只有自己看得到心底深處越來越微弱的屬於生命原力的火,淡的快要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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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整整四年半的故事,除了不斷的撕咬和傷害,沒有留下其他太深的記憶。
“秦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