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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你看我這滿屋子的人,不比那酒店大堂裡的多?”
“多!”少眀肯定一答,心想:多了去了!
老闆則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攬著少眀的肩,拖拖帶帶的往前走,而後站停轉身,對著場內高聲道:“大家都看過來吧。”
眾人,不論店員還是顧客都抬頭聚光。
“這是俺從俺們村請來的兩位好孩子,大學生,千里昭昭特地來給大家表演,大家歡迎。”
眾人皆笑,大力鼓掌,知道老闆又要玩新花樣了。
少眀在眾人的注目下倒是不驚慌,尹然則有點神色不定,他放眼望去,餐館裡有國人也有老外,還夾雜著一些東南亞人,看上去是個大雜燴,心裡就不知該奏什麼曲子了,於是他看向少眀,對方已然從琴箱裡取出琴身,正在悻悻然除錯,故此他藉機靠近,問:“拉什麼?”
少眀抬頭看看他,眼神和神色皆有興奮卻無內容,以至於兩人都愣在原地。少眀則心神豁開,對著尹然低聲說:“想到什麼拉什麼,你聽我的。”
對方認真地點點頭。少眀也是深吸一氣,拿著提琴對向前方,看那一群眾人有坐有站,統一的翹首以待,令他嚥了一口唾沫,將琴架上肩頸,閉著眼睛開拔琴弓。
曲子是他前不久聽來的,一邊上網一邊聽,反反覆覆聽了一整天,因此在腦內盤踞多日而不能忘,以至於他能大致掌握住節奏。曲子是首歡快曲,不屬於上得了檯面的經典之作,卻極其適合人多的混雜場所,少眀拉出兩小節,在場就有老外聽出了名堂,立時晃動身軀,表明自己知道這曲子。
少眀抬眼看他,邊拉邊衝他笑,似是遇見了知音,一顆心得到鼓舞般使他澎湃開來,手指也為之靈動,“咕噠咕噠”地拉出了可以讓人隨之搖擺的好玩節拍,並且拉琴之人也開始搖頭晃腦,更是向旁處的另一位樂子遞去一個眼神,令那人猛然振奮,也開始按上弓弦,將少眀奏出的音符接了過去,一手彈跳著按弦,一手快速拉扯弓杆,他也擺出了搖頭晃腦的架勢。
少眀則適時與他重奏,兩個人左右並進的在場中晃,音樂從他們周身播灑出炫舞的紛花,聲響及至興頭,聽眾的一方突然隨樂高喝一聲,帶動出一群人開始晃悠起周身的關節。
邱少眀眼觀那些人的融入,調子一撥,打斷了兩人的合奏,用稍低的音階起拍,令尹然停頓片刻,琢磨他的用意,看他狂放的在那裡拉扯琴絃,他則靈機一動,搭調地奏出了高亢的音域。
他倆你來我往,你高我低,時離時合,將簡單又重複的曲子拉出個變幻莫測,暢快淋漓,也令在場眾人圍著他們跳起了“群魔亂舞”,毫無章法又不修篇幅的舞體,隨節奏意向蹦躂旋轉,還有人時時興奮地高叫出聲,室內也由此驟然升溫——熱了一場,灑脫了一場,也撒潑了一場!
在少眀和尹然造出的最後一聲結束音中,眾人皆笑臉相擁,同時對他們吹起口哨鼓起掌。他倆滿頭大汗地喘息著,外表平靜的笑看眾人,內裡卻激動異常,心跳的砰砰作響,耳邊隱約傳來阿健的喚,招呼他們過去落座。
少眀因為興奮,一下子就撲了過去,撞抱在老闆的懷中蹦跳兩下,而後他說:“不吃了,吃不下。阿健我要回家去,我太興奮了!可以從這裡跑回家!”說罷,他就離了那人,打了雞血般橫衝出去。
尹然也就此拎著琴箱跟隨而出,那老闆見他們這樣也不阻攔,一切全隨他們的意。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餐館,在街上互相堆笑,依舊在回味方才的一幕幕,回味過後,尹然對著少眀說:“這是我練琴以來,最開心的一次。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會拉不好。”
“嗯?”少眀笑看他。
“因為我從來都沒像今天這樣投入,以前我拉琴太沒感情。”
“啊?”少眀的笑臉瞬時僵化。
尹然則開心的抱了他,口中喃喃道:“謝謝謝謝,都是你告訴我的,你教我的。”
“……”少眀僵了身子。
尹然鬆開懷抱,又好意問他:“你怎麼回家?我打車,送你一程吧。”
少眀低著腦袋,心不在焉地搖搖頭。尹然見他拒絕了,也不多糾纏,繼續興奮地說:“那我回去了,我以後再打電話給你。”
“哦……”少眀不甚開心的目送他離去——終於平靜了,不興奮了,也全無熱感了,冷風將他的汗吹成了冰水,涼涼的掛在他的面板上,消退了他的所有熱情,難言的鬱悶隨之湧現,使他一路上都悶聲不吭的閉緊了嘴巴……
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