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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歐陽千韻姑娘。”
歐陽家一直是女子當家,當代歐陽家主歐陽燕鳳年過四旬,卻依然是武林中人人稱道的美人。歐陽千韻是歐陽燕鳳的獨女,不過是破瓜的年紀,此刻亭亭玉立,美麗的面容神情恬淡,又帶幾分少女的嬌羞可人。
“千韻見過王爺。”側身向冷心巖請了安,歐陽千韻偷偷瞄了一眼東陵陌,然後才繼續說道,“家母近日偶感風寒,不便前來,請王爺莫要見怪。”
冷心巖微笑還禮:“豈敢,歐陽姑娘請坐。”
東陵宇在一旁道:“王爺有所不知,千韻是陌兒的未婚妻,年內便要過門了。”
“爹!”東陵陌蹙眉,顯然有些不快。“說這些做什麼。”
“哈,飛絮你這是在害羞麼?”東陵宇尚未開口,一直站在一邊的兩人之一卻搶先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飛絮得此佳偶,還是……”
“咳。”另一人輕咳一聲,調笑的聲音立刻中止。
冷心巖抬目望去,卻是兩個長相極為肖似的男子,方才出言取笑東陵陌的稍微年少些,手握摺扇,藍袍散發,笑得一雙眼睛彎彎如同月牙。
“在下司徒銘,見過王爺。”拱手施禮,司徒銘語音輕快,雖是說著敬語,但口氣卻好似談天,“這位繃著臉的,是家兄司徒翎。”
司徒家的當家,年僅二十三歲的司徒翎,他就如傳聞中的那般英銳沉靜,默然站在那裡,淺色的長袍垂然不動,一雙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眸,清冷疏離得注視著冷心巖。
冷心巖垂目避開那視線,心中猶帶幾分惴惴:“原來是司徒大公子二公子,久仰。”
“好說好說。”司徒銘笑嘻嘻得回答,直接坐下,也不多做客套。司徒翎卻是微微蹙眉,冷然瞟了自己這毫無規矩的弟弟一眼,這才緩聲道:“家教不嚴,讓王爺見笑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東陵宇向自己的兒子遞了個眼色,然後起身拉開椅子,又是賠笑又是哈腰,與雅軒中其他這些人比較起來,真不知遜了多少風儀:“王爺快請入席,來,來人啊,倒酒。”
冷心巖覺得有些好笑,依言入了席,看著其他人都隨著他的落座一起坐下了,這才定了定神,斟酌著開口:“本王……不,心巖此次前來洛陽,還要仰仗各位幫忙,我看各位年歲都與心巖差不多,不如大家平輩論交,不用如此拘束。”完全忽視了本該是長輩的東陵宇,但是東陵宇似乎並未介意,笑呵呵得坐在一邊。
“王爺真是乾脆,我喜歡。”還是司徒銘第一個響應,“唰”得一聲開啟摺扇,一邊輕笑搖扇,一邊抬手執起一隻白瓷酒壺,“來來,司徒銘先乾為敬,敬王爺一杯。”
“咳。”司徒翎一眼剜過去,司徒銘頓時氣焰矮了三分。
“大,大哥,我代你敬王爺……而已。”小心翼翼得觀察著兄長的臉色,司徒銘偷偷用腳踢了踢坐在他左側的東陵陌,“那個……呃,王,王爺?”
冷心巖端起酒杯,有些疑惑得望著司徒銘:“二公子請。”
東陵陌被踢得不耐,乾脆轉移視線,轉向歐陽千韻:“千韻,不必拘束。”
歐陽千韻雙頰微紅,嬌柔得點了點頭。她是第一次代母出席這種場合,舉動之間,不免制肘,幸而東陵陌心思細密,看了出來,此刻柔聲安慰,卻是讓她安心不少。“嗯。”
“啊……”司徒銘見求救不成,以扇掩面,舉著酒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倒是讓冷心巖看不明白,一樣端著酒杯,卻也是不知如何。
司徒翎忽然輕輕拍了一下桌子,一隻酒杯激射而出,穩穩當當停在了司徒銘的面前。他淡淡瞟了司徒銘一樣,眼底沉著如幽泉般深邃的氣息。“還不倒酒?”
“啊,是是。”司徒銘丟下扇子,忙滿滿斟了一杯,向著冷心巖遙遙一舉,然後一飲而盡。“啊,好酒,好酒,果然是極為上品的牡丹釀。”
冷心巖亦是盡飲一杯:“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多謝銘兄。”
“哈,說到不可多得,”司徒翎的及時解圍,彷彿是解了司徒銘的禁令,剛喝下一杯酒,他又話多起來,笑眯眯得望著冷心巖,一雙眼睛如同眉月,宛轉流露的風情,璀璨而耀眼,“真正不可多得的佳釀,還要數小晚兒親手釀的那幾壇,可惜飛絮小氣,一罈子也不肯送給我。”
東陵陌瞟了他一眼,冷聲道:“雪落身體孱弱,你又不是不知。”
司徒銘嘿嘿一笑,又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那為何蘇振便有?小晚兒每年都送他兩壇,怕是你壓根沒為我討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