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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眼朦朧,殊玉橫劍自刎!
“!”東陵陌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卻無法動彈,勉力掙扎,只是原地挪動兩下,卻無能為力。
“不!”冷心巖從東陵陌惶急的眼神中已知其意,早一步的戒備,殊玉舉劍的一瞬,他已然出手,一掌擊落長劍,“拿下!”
差役一擁而上,將殊玉拿住。
“你!”劍落地,殊玉被差役制住,頸上已是留下一道血痕,“為何阻止我!”
冷心巖長身玉立,森森望著殊玉:“若你是兇手,自然應該由審判之後明正典刑。若不是……”
“你還如此天真麼?”殊玉大笑,絕世的美貌,荒蕪了人間,“人性之惡,永遠讓你無法想象。今日殊玉伏罪,王爺要將殊玉如何處置?斬首示眾?千刀萬剮?或者,王爺還是要株連東陵府。”
“我,”冷心巖張口結舌。
“哈哈哈,”殊玉淒厲無比笑著,笑著,任淚水肆虐,“王爺何必禍延他人,殺人償命,殊玉無悔。”
冷心巖搖了搖頭,道:“我只是不想再見悲劇。天理迴圈終有定數,殊玉,你真的,真的不悔麼?”
“不悔,不怨。”殊玉笑著閉上眼睛,不再多說下去。
空影如夢,鏡花水月。無喜無悲,不怨不悔。
張天惠稟過冷心巖,將殊玉收押洛陽府。冷心巖無可奈何,應允之後,便想先扶起東陵陌暫且回東陵府,哪知東陵陌身子發軟,怎麼也扶不起來。
“殊玉,飛絮他?”
“放心。”鐵鏈加身的殊玉停下了腳步,即使是背影,他也依然清俊動人,“數日後,藥效自會解開。”向前行了幾步,他又忽然停住,半晌,道:“大公子。”
東陵陌哀然望著殊玉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二公子的身體,”殊玉繼續說道,“只要精心調養,不會有大礙。這是殊玉最後能還給公子的恩情了,餘下的,來生再報。”
言訖,殊玉不再停留不再回首,決然而行,以證其心。
“嗚……”
東陵陌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嘶啞的嗚咽,看著殊玉漸漸消失,終於不見。
迷魂引,夢斷天涯無歸人。
青玉碎,共君只語暮雲深。
☆、二十六
“啪!”
飽蘸墨汁的狼毫,在懸停良久之後,終於不慎落下,汙了雪白的一張上好宣紙,也把冷心巖從沉思中拉回神來。
伸手扯去花了的宣紙,冷心巖略帶煩躁地站了起來,在屋中來來回回地踱步,卻始終雙眉緊促,鬱結無法舒展。
自殊玉被押已經過了數日,期間張天惠會同冷心巖,以及東陵家東陵宇,司徒家司徒今,歐陽家歐陽千韻,來來回回審訊,殊玉一口咬定所有血案皆為他一人犯下,與他人無關。
殊玉只求一死,此案也幾乎塵埃落定。東陵宇因殊玉是東陵府之人,也極力慫恿趕快結案,好撇清關係。
冷心岩心中雖有疑惑,及至此刻,也是無力再辯駁下去,只待這最後一份文書寫就,定下殊玉之罪,洛陽血案就此了結,一切歸於平靜。可是提起筆來,他卻一個字也無法落下,有太多疑問未曾解開,如此屈判殊玉,他做不到。
“篤篤篤”
有敲門聲傳來,冷心岩心中煩悶,不耐地應道:“進來。”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還是走了過去,親自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依舊笑得眼眉如月牙兒的司徒銘。
司徒銘一身素袍,袖子微微挽起,手中提著一小罈子酒。他的下頷,一道深深的傷痕蜿蜒盤桓,雖然已經結痂,但恐怕這一輩子也抹不去這道痕跡了:“王爺,不請我進去坐坐?”
“銘?”冷心岩心中一震,忙把人拉進了屋中,“你的傷那麼嚴重,怎麼會跑來這裡?”
“哎,酒!”司徒銘低呼道,生怕自己的酒灑了一點,見冷心巖如此慌張,斂容道,“我自然該來,王爺,還欠銘一個解釋呢。”
“我……”冷心巖無言以對。
司徒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灌了一口酒,道:“說笑啦,王爺如若故意要害我,何必那麼麻煩。我只是在家悶得難受,才出來……咳,你別告訴我哥。”
冷心巖嘆了口氣:“你的傷勢,才休息了幾天,還是別太逞強好。”
司徒銘繼續灌酒:“小傷而已,倒是我大哥……那老女人的內功還真不差,哼!王爺,要不要來點?”他將酒遞給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