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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
“這些年來,母親可是為了找我費盡心力?”白雨幽又問,眼中鍍上了一層期許。
“找!找你!”陳雨乾脆地回道,帶著刻意的恭維。“不費力,不費力!”
狹小的室內,徒響起一聲幽幽的嘆息,白雨幽漠聲道:“哦,那真是讓母親為難了。”
半晌沉默,室內的空氣幾乎凝滯,陳母的冷汗簌簌直流,白雨幽又說:“芙蓉的手藝不錯,等會我讓芙蓉給你做幾道可口的,孃親也該享一享兒女福了。”
“不麻煩,不麻煩。”陳母慌張地推拒著,卻見那抹瘦削單薄的身形早已晃出了家門。
陳母似乎才恍然想起,雖然長高了不少,但兒時的小雨就是這般,瘦小的白淨模樣,每天早晨便這樣晃出家門上學堂,總是孤身一人默默地揹著功課,一心一意想著完成自己的願望,考取功名光耀門楣,不愛說話亦不好動,除了劉家那小子便再沒了其他的玩伴。
再看見烈芙蓉喚著相公追出去,把手裡一包牛皮紙包好的點心放在白雨幽的手上。
陳母不期然自豪著,小雨還真有能耐討到了個這麼漂亮的媳婦。陳母望著那兩人站在一起組成的賞心悅目的一幕,不自覺會心一笑,那絕對是鄉下野婦才會有的淳樸憨傻的笑容。
白雨幽在村內閒逛,將手裡的點心每家每戶都分上那麼一點,與闊別的鄉親父老們說著客套話,然後轉身再承受那些質疑、甚至鄙視的目光,聽他們拉過孩子在自己的身後教育:“看到沒有,那就是不守綱常的罪人”。與男人私j通,在這些人的眼裡便是永久洗刷不掉的汙點。
白雨幽不知是回到故地,從前的懦弱也重溫一般,紅著眼眶躲進一顆大槐樹後。
卻不知自己那脆弱的一面,全然展現給了施加了隱身法術的伏雲霏和女虹。
女虹到底心性的良善戰勝了嫉妒,傳音給伏雲霏:“我去看看青燈,你好好安慰他吧,我們明早在村子口會和。但是,你知道的……伏大哥你不可以做過分的事,不然我會傷心的哦。”
伏雲霏俯首吻了吻女虹又是皺巴巴的小鼻子,那雙眼中氾濫的竟是感恩。
而白雨幽還在那裡,靠在樹身上,似乎想要努力抑止那淚意,卻又於事無補地蜂擁而出,然後他將自己抱在自己的雙臂中,臉上帶著倔強低聲囁嚅著:“我就是愛他,我就是喜歡他,我還要找到他,即使他變成了一具屍體,我也要把他找回來,和我葬在一處……”
這些話是伏雲霏靠近白雨幽之後才聽清楚的,然而白雨幽卻不知道,那個讓他想得心都疼了的男人此刻就近在咫尺,他們分明就在彼此身旁,卻又隔著重山片海般的遙遠。
時光彷彿在兩人之間逆轉,時間回到了五六年前的盛夏。
鬼見愁在大槐樹後找到了正在哭鼻子的苦瓜精。
鬼見愁就問:“苦瓜精啊苦瓜精,你怎麼那麼沒出息,又哭鼻子羞不羞?”
苦瓜精就拉著鬼見愁哭訴自己被母親責罵的悲慘遭遇,鼻涕眼淚滿臉橫飛。
鬼見愁似乎同情了苦瓜精,便替他擦著眼淚,安慰道:“下次,你娘再打你,你就來找我。”
苦瓜精高興極了,抱著鬼見愁的一隻手臂靠在他的肩上,幸福道:“哥,你真好,要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好了。我最喜歡你,最喜歡你,永遠最喜歡你……”
然後,回憶與現實相重疊,有人失神了,伏雲霏看見白雨幽哭得成了淚人兒,便同情了他的遭遇,抬手替他擦著眼淚,安慰道:“下次,再遇見不開心的事情,你就來找我。”
“是誰在這?”感覺到臉上的觸感,和絕對不低的聲音,白雨幽甚至連話語的內容都聽的一清二楚。於是提起了警惕,回身張望卻瞧見了一個絕對意想不到的人。
這也是伏雲霏一直在刻意逃避的人。
劉老爹身形已然佝僂,現在需要使勁仰著臉才能看見白雨幽的臉。
劉老爹苦巴巴的開口問道:“你是陳家那屋子的小雨?”
白雨幽知道不能在逃避,低頭沉默半晌,再抬眼已是平時言情。“劉老伯,你還好嗎?”
“狐狸精……”劉老伯似乎又開口,表情平淡。
“啊?”白雨幽不確定那句“狐狸精”叫的是否就是自己,對於一個男人來講的侮辱性詞彙。
劉老伯亦低下了頭,悶悶的聲音從底下傳出:“我等了很多年,想著如果能活著再見到你,一定要好好地罵你一頓,你根本就是個禍害人的狐狸精,你毀了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