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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裡,林一習慣了抱著一本厚厚的書,坐在圖書館裡的地上——當初和張敬相識的那個角落。有的時候,林一也會倚著牆睡上一覺;有的時候,林一卻睡不著,因為整個腦袋裡裝的都是張敬,林一無法入睡。
在剛剛與張敬分別的日子裡,林一還住在張敬的家裡,等著他回來。可是後來,林一越來越覺得那棟房子太大了,所以就從房子裡搬了出來,重新住到了寢室裡。
李默已經和凌伊同居了,所以寢室只剩下林一自己住,也很方便。寢室小小的,反而更有一絲人情味兒,而不是像張敬的房子那樣,冰冷得讓林一覺得很可怕,很孤單。
聽說何晶被關進了精神病醫院,林一還多事去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別人覺得怎麼樣,反正林一認為她正常的。說不定她也只是一顆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被張用心扔到了那裡。
看了何晶,林一也抽時間去看了看趙拙。趙拙已經蒼老了很多,但是看到林一時的眼神還是那麼狂熱,林一從趙拙的眼睛裡總算得出了自己還活著的證據。
何偉和真正趙拙的屍體都已經入土為安,兩個人住的地方很近,都在河濱公園附近的墓園裡。
這兩具屍體是張敬失蹤的那天被一輛冷凍車送到警局門口的。林一想,這應該也是對張用心再沒有作用的東西吧。
葬禮是林一操辦的,葬禮那天來的人很少,也許是兩個人都沒有親人,朋友也很少的關係。
警局特地派了幾個警察監控著趙拙,允許他暫時從監獄裡出來參加自己哥哥的葬禮。但是何晶沒能來,因為醫院裡的人回覆林一:人已經瘋了,她還知道什麼?看不看都一樣!
何晶也的確沒有堅持參加何偉的葬禮,於是林一也不再多管閒事。
葬禮那天,天格外晴朗,整個天空好像沒有一絲陰霾。連趙拙也對林一說,“這樣的天氣舉辦葬禮真是浪費了。”
林一不敢太靠近趙拙,因為林一害怕他萬一再一個想不開把自己擄走,那事情就麻煩了。
“你在裡面有什麼需要的,就找楊丹,她會幫你置辦的。”
“你呢?”趙拙還是希望能夠多見林一幾次。
“過一段時間,我有事情要做,可能不待在A市了。”林一說的是實話。
趙拙想要問林一去哪兒,可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趙拙看著自己腕子上的手銬,頓覺無力。時間慢慢過著,趙拙已經不如一開始那樣如此恨張敬了,但是如果將來趙拙還有機會從監獄裡走出來,趙拙一定會找張敬算總賬的。
但是,趙拙覺得自己恐怕要老死在監獄裡了,“一一。”
“嗯?什麼事?”
“如果將來我死了,把我葬在哥哥的附近,好嗎?”雖然這個墓園是張敬提出來的,但是趙拙很喜歡這個地方。
“你確定嗎?畢竟何偉也葬在這裡。”林一還真的害怕何偉會在夜晚從墳墓裡爬出來,然後質問趙拙為什麼要殺了他。
“到時候我已經死了,難道還怕他不成?”
說到這裡,趙拙居然笑了,但是林一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我知道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照你說的做的。”
趙拙突然說道,“一一,我可以抱抱你嗎?”趙拙舉著腕子上的手銬,“你放心,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嗯。”林一走近趙拙,給他一個擁抱。
趙拙在林一的耳邊說道,“一一,我還是這麼愛你。”
林一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林一還能說什麼?結果已經是這樣了。
葬禮結束後,天卻突然下起了大雨,好在林一已經及時趕回了宿舍。大雨配葬禮,還是這樣比較應景。
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林一做了一些自己該做的事,還特意抽出的一些時間回家陪父母住了很多天。做完了這些事情後,林一也終於可以放心地出國找張敬了。
不是說林一離開了張敬就活不下去,而是經過了這一個月的孤獨磨練,感情沉澱之後的林一發現自己依舊愛著張敬。既然愛那就去追,這就是林一的想法。所以,林一決定去美國找張敬。
以前都是張敬在追著林一跑,也許以後,就該林一追著張敬跑了。
出國的那天,該來送林一的都來了,楊丹、李默、凌伊、顧樺、姜草、孔峰,甚至連與林一不怎麼熟識的顧俊也來了。
楊丹像一個保姆似的,不停地囑咐著林一該注意一些什麼事情,吃飯要吃好,睡覺彆著涼。
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