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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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到太陽都出來了,才和楊昭商相偕著送立樹回去。離開前我又回頭看了眼長廊,心裡想著回家後,一定要找根柱子,好好地紀錄立樹每一刻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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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氣息悄悄地逼近,立樹的六歲生日也快到了。
我和楊昭商打算替他辦個小小的慶生會,在幼稚園裡當然也會辦,但和楊昭商、和立樹三人的慶生會畢竟意義不同。楊昭商說可以的話在他家舉行比較好,我那裡太小了,要做起什麼不方便。
我強烈懷疑他心術不正,雖然他強調是為了配合立樹的活動力。
昶育似乎在逐漸康復中,那之後楊昭商又去醫院看了他好幾次,我有空的話也會陪同。這孩子剛醒來時還很茫然,彷佛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他一醒來第一個問的就是:“我爸爸呢?”叫人聽了都心酸。
楊昭商說昶育的爸爸可能因為傷害小孩而被抓起來,畢竟受了這麼重的傷,還鬧到左鄰右舍都知道了,這不是單純一句管教小孩就可以了結的事。
他爸爸的新女友好像在事發隔天就跑了,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楊昭商說再這樣下去,也只能把昶育送進育幼院裡,沒有其他辦法。我也沒能力再多養一個孩子了。
昶育似乎還得接受好幾次的手術治療,他年紀還太小,無法一次承受密集的動刀。
但立樹和我去看他時,他在我們面前卻表現得很勇敢,立樹把他留在幼稚園的飛機帶來給他,還帶了其他小朋友送的慰問禮。這個傷痕累累的孩子如以往一般開懷地笑了。
我知道楊昭商仍然很不能釋懷。只是這世上有太多孩子,在沒有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悄悄地來到這世上、又悄悄地死去,誰也沒有辦法救他們。
我和楊昭商,算是開始半正式的情人關係。
說是半正式,是因為這和我以前和秀朗交往的情況,實在很不一樣。以前我們都年輕,談起戀愛來,真是時時刻刻都想著對方,一分鐘沒見秀朗的面,我便覺得渾身有哪裡不對勁。然後一點小事就可以感動的要命、一點磨擦就可以生氣個半天。
但我對楊昭商卻沒有那樣的依戀,大概這就是成人的戀情,固然想起楊昭商時,就有一種被治癒的心情,但卻沒有那種非見到對方不可的感覺。
反倒是楊昭商開始嫌我工作太忙,有時三更半夜才來接立樹,兩人根本沒多少相處時間。假日又到處忙著打工,根本沒空理他。
好不容易有點時間獨處,我的心思也全在立樹身上,而且老實說我面對楊昭商,很難有年輕時那種耳鬢廝磨的感覺,與其說是情侶,我搞不好把楊昭商當成立樹的父親,兩個人共同為了什麼目標而在一起,比較像是這種關係。
有天晚上立樹忽然起了疹子,把我嚇了一大跳。
那天我早上有班,老闆又剛好沒空,只得把立樹託給隔壁的太太照看一下。
但立樹早上還好好的,到傍晚的時候,竟忽然開始高燒不退,渾身冒出一點一點的紅色斑紋,隔壁太太緊急打電話給我,我才從麥當勞趕回家。剛看到這種情況,我嚇得手腳都慌了,以為是什麼大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末了想才起打電話給楊昭商。
楊昭商接起電話時,我連聲音都是抖的,講起話來前言不對後語,楊昭商要我冷靜,我才勉強說出事情的經過。
他立刻從家裡趕了過來,和我一起把立樹送到醫院。診斷結果發現是出水痘,打一針,吃幾天的藥就沒事了,我和楊昭商才鬆了口氣。
那之後我本來打算請假,在家裡好好陪伴立樹。但一來我為了立樹,已經跟公司請了太多次假,加上遲到早退,組長就算知道我家有難處,也無法再幫我cover下去。
說實在我們組裡也多是有身家的媽媽,只是她們背後都有個丈夫,有的有年長的兄姊,就算家裡有小孩子,也可以互相照應著,不像我一個人分身乏數。
後來還是楊昭商自願到我家看顧立樹,把幼稚園的事情交給另一位資深的老師暫管,立樹才順利康復起來,真是令我鬆了口氣。
我以前常聽長輩說,小孩子只要健康就是給父母最大的回禮,我現在才真正體會到那句話的意義。
因為這件事情,我開始積極考慮,楊昭商提出同居的建議。
立樹出疹的事會這麼嚴重,也是因為他發病時身邊沒有人,拖太久才就醫所致。這次還是小病,如果是更嚴重的事情,我實在無法想像後果,如果立樹因為我的疏忽出了什麼難以挽回的悲劇,那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