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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者易折。
有些東西是需要用生命來捍衛的,譬如自由,譬如尊嚴。
劉皓天不指責自己的懦弱,他盡了全力去做,拋卻生命也在所不惜。若果一切重來,他也不能叫囂著說我能做得更好。
昇平日久,很多東西都會倦怠,熱血變得溫吞,豪情化為浪漫。
沒有理論和書本教他動輒拿刀拿槍反抗。
日復一日的生活才最重要。
劉皓天在醫院裡默默地康復著。
顧長天時時來看他,給他講外面的一些事情,包括他父母,小志的動向,對於某些事情,大家很有默契,隻字不提。譬
如顧長天從不提自己的兩個兒子,劉皓天也從不問他們的訊息。
這次康復是時長日久的。
劉皓天需要重新學走路,重新學拿筆。他一再地跌倒,又一再地爬起,摔得滿頭包,仍堅持著,雖然不能完好如初,他
也不希望支著柺杖過下半生。
他拒絕做整容手術,有兩條蜈蚣長在臉上,表明他已不再是以前漂亮的小天,大家也不會誤以為他是那個死去的英雄。
在顧長天的安排下,他悄悄地回家看望父母。家裡的房子已翻修過,裝修一新,大廳正中掛著自己以前的照片,是那年
輕而富於朝氣的臉。照片下面是各種形狀的錦旗,表彰小天的功勳。爸爸媽媽雖然比以前看去更老,臉色卻是紅潤的,
表情也是自豪的。再看到顧董和他們把酒言歡的情景,劉皓天知道自己沒有必要再出現。
七個月,210天,5040小時,足夠讓人忘記很多事情。
回醫院的路上,經過街頭轉角時,他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各自挽著一人,腳步輕快。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人為,他們再次碰見,劉皓天在暗處,他們在明處。
一個轉身,從此蕭郎是陌路。
劉皓天的心隱隱作痛。
自己已經不被需要了。
是時候放下一切,重新開始生活。
在醫院的時候,顧長天曾經問他:〃你喜歡我的兩個兒子麼?〃
劉皓天搖搖頭。
再問:〃你恨他們麼?〃
劉皓天沒有說話。
顧長天淡淡地說:〃如果你選擇回到他們身邊,我會成全你。〃
劉皓天默然。
他們讓他少奮鬥了三十年,他們也讓他早衰老了三十年。
可為什麼他看見他們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會心痛?
是愛,還是恨?
自己不要的玩具,看見被別人撿去,心仍會不舒服的吧?劉皓天阿Q地想著。
他做了個決定,離開。
離開,無情也無雨。
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
帶著顧長天給的新身份,劉皓天不告而別。
這個世界,不再有劉皓天這個人。
如果這樣,三人還能遇見,那麼,無論怎樣,都不會再輕易放過,彼此就牢牢地糾纏著。就讓有罪的人,用一生來洗滌
罪孽吧。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個長相恐怖的疤面男子登上了飛往紐約的班機,他的樣貌差點引發恐慌。
經查,此名男子叫丁英偉,是國內某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在一場車禍中毀容,現持有哥大人類學的錄取通知,前往報到
。
丁英偉是個怪人。
沒人敢直盯著他的臉看上一分鐘而不動容。他的那兩條醜陋疤痕一左一右,加起來差不多二十厘米長,佔去大部分的面
積,顏色雖然淡了,但痕跡尚在,張揚得像兩條白色的挪動著的大蠶蟲,膽兒小的,看了晚上會做噩夢。
他從不穿短衣短褲,夏季也一身長袖打扮。
他走路有點慢,像蝸牛一樣一步一步往前爬。
他從不帶書本,也不記筆記,上課都用胸前的MP3錄音。
他從不在人前進食,曾經有人看到他連別人拋給他的一瓶600ml的蒸餾水都接不住。
他很醜,卻很善良,對每一個人都以誠相待,對國人,能幫就幫。
有人讚美他,也有人說他傻。
丁英偉不管別人怎麼說,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套句詩來形容:黑夜給了他黑色的眼睛,他卻用來尋找光明。
他幾乎沒有私生活,他唯一的樂趣是午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