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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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說的這番話很窩囊,然而事實卻是如此。
但他們已經不該再是一根筋的熱血年齡了。
有些事,不是看不過眼去反擊就可以的。
硬是與對方扛著來,也許是大勇無謂捨生取義的精神,但對比起巧妙的方法,也許就只是愚蠢而已。
明明知道有更合適的解決方法,為什麼要正面衝突。
任萬成卻涼涼笑了下:“交給警察什麼用,訓幾句,罰點錢,不就又放出來了?”
“那你打他那麼幾下,難道他之後不會再為非作歹?”
“總要給他些懲罰。訓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罰點錢,起什麼作用。”
“如果你打他,他不再犯,這叫作用;你打他,他還會犯,那就不叫作用!”
“要是每個人只要被偷都去打,次數多了,打的狠了,他就不會再犯了。”
“你那叫私刑!”元正禮一副“孺子不可教也”般的憤憤道,“只憑一己之念就對他人進行懲處,那也完全可以有人栽贓誣陷,說某人偷了他的東西,而將對方打一頓!”
“哥。”任萬成卻很冷靜,笑著睥睨著他,冷聲道,“剛才是‘你’的東西,差點被偷了。”
元正禮愣了下,然後憤憤的表情有些僵硬。
他明白任萬成的意思:他不言謝也就罷了,現在還以怨報德。
半晌,他忿然的表情不自然的退了下去。
他垂下了眼瞼,卻道不出歉,因為他不覺得剛才自己說的有錯;但他也言不了謝,因為他覺得對任萬成說這些話很彆扭。
儘管他的確是應該謝一下任萬成的。
他卻只是拎著東西乾巴巴的站在門口。而任萬成也站在他跟前,勾著唇角盯著他,似乎要看他怎麼說。
他的大拇指不停的來回摳著拎著的塑膠袋的接縫,他站在那就像上課時被點名站起來在老師和全班同學的注視下回答不出問題的學生。
他半晌才慢慢吞吞的低聲說:“……你坐到沙發吧,我給你消下毒抹藥。”
任萬成勾了下唇角:“不用了。”然後就走了。
元正禮情緒就更消沉了。
在家裡對任萬成張牙舞爪大呼小叫算什麼本事,在外面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窩窩囊囊的想法,還不是慫的去靠任萬成。
欺善怕惡。
反觀任萬成,從來不會如此。
不管怎麼樣,任萬成剛才見了小偷好歹敢抓敢打敢罵。
他敢嗎?
他身為兄長,但實際上還不是任萬成在讓著他,剛才在外面還不是任萬成幫他。
色厲內荏。
於是他也就沒再好意思再去找任萬成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自己去放好剛才買來的那些東西。
任萬成閒散的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也沒看他。
他看了看任萬成,然後覺得自己可能被對方打心裡的嫌惡了:
窩里窩囊,只會在家裡大吼大叫、在外就慫的像孫子一樣的,一無是處的兄長,怎麼想都怎麼丟人現眼。
好心好意的忍讓包容,還反被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通,論誰都會火冒三丈。
他這麼想著,路過任萬成跟前時連頭都抬不起來。
那些藥品被他放到了一個櫃子裡——他一般不太用這些東西,只要不嚴重,他一般都不會用藥。
其實任萬成的傷也不算嚴重,只是擦傷而已,很少有男性會在意這樣的小傷。
但他當時看的有些發憷,所以買了藥。
想來是大驚小怪了。
一聲不吭的收拾完,一聲不吭的做飯,一聲不吭的把飯端到餐桌上。
任萬成不知何時已經坐到飯桌前了,一隻胳膊支在桌上手撐著頭,悠哉的坐在那等著,眼睛盯著元正禮。
元正禮拿著兩雙筷子筷子兩碗飯、往兩邊位子前一放,坐了下來。而任萬成這才坐端了身子,兩個人開始面對面的吃飯。
“這個淡了。”任萬成筷子對盤子裡的菜一指。
“……我下回注意。”元正禮看著桌子上的菜虛心低聲道。
一反平日“那你別吃!”的囂張。
等吃完飯,元正禮就又一聲不吭的收拾碗筷,然後就去洗了。
他從沒像今天這樣——他吃完飯通常會極不悅的讓任萬成洗碗。因為任萬成從來不洗,所以他就常會藉機把所有的火氣撒在任萬成身上,把任萬成訓斥一番。就算哪天他懶得去說了,也會趁機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