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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有什麼隔閡了,我可以和我愛著的吳元雋見面,而元雋也是愛著我的……
我傻乎乎地看著手機上的簡訊,然後漫無目的地走。肚子雖然餓,但是卻不知道吃什麼好,最後我竟然去買了幾個饅頭來慶祝我的幸福。
慢慢回家,慢慢咀嚼著饅頭,感受麥芽糖慢慢變成幸福的甜味。
又有些想哭,這是我二十多年來吃過最美味的饅頭……
晚上。23:20。為了明天的約會,我應該好好休息的,可是老是睡不著,乾脆坐起來,漫無目的地玩著遙控板,電視螢幕以2秒一次的速度在我眼前頻繁切換,熟悉的,不熟悉的,我都會心一笑。
我想我肯定變傻了,從下午在港匯門口收到子川的簡訊後,我就變傻了。
(子川……恩,子川……你果然是我命中註定的鏡子啊……)
電話突然響了,是元雋。
“喂?睡了沒有?”元雋的問候很溫柔,我心裡一陣溫暖。以前他也常常這樣在臨睡前給我打電話問問我睡了沒有,為什麼我就硬是沒感覺出來呢?
“唔……我有些興奮,睡不著……”我倒是很老實地說,“在看電視劇呢。”
“興奮……呃……”我聽到電話那端元雋輕輕地微笑,“在看什麼節目呢?”
“呃……似乎是上海文藝臺的……《永不瞑目》,有陸毅。”我艱難地從陌生的電視劇中找到訊息,因為我才換到這裡不過五分鐘,而且也是因為看到一張帥臉才沒有立即換臺的。
“哎……”元雋笑著說,“似乎我媽特喜歡看這個,吃飯的時候還在給我講呢……
怎麼樣?好看嗎?“
“恩……連續劇呢,從中間看的,剛看,看不懂。”我竟然和元雋在電話裡聊這樣的話題,不過,感覺特別好,真的。
“是在看……”元雋遲疑了一下,然後輕鬆地說,“看陸帥哥吧。”
我才突然想起,原來我和元雋都是同志,同志間的電話裡,是允許這樣自由放縱的討論的。這樣的感覺,有些奇特,一時間還適應不過來。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有些興奮,又有些難以相信,我也笑著說:“是很帥啊……
不過,沒有你好……“
短暫的尷尬,然後兩個人都同時笑了起來。
“明天我們幾點見面呢,你那麼愛懶睡的,就約十一點吧。”元雋溫柔的聲音像蜜糖一樣,“見面過後好一起吃飯。”
“恩……”我剛應了一聲,突然又抗議,“太晚了,早一點啦。”
“那十點了。”元雋笑了笑,“我是怕你今天太興奮,明天早上起不來。”
“我睡得著啦,”我覺得有些被看扁的感覺,“家裡的鬧鐘功能強勁著呢……太晚了,九點吧。““呃……你還真心急,”元雋笑著說,“不過我也挺著急的,那麼就九點吧。”
“恩。”
“恩。”
“恩。”
“恩你個頭啦,快去睡覺了啦!帥哥也別看了,早點睡覺。”元雋恐嚇著說。
“哦,”剛準備掛電話,突然想起上海老太的話,“等等,我有一句方言問你這個土著,今天我們樓下老太這樣說我的。““你才土著呢,”元雋打趣著說,“什麼方言啊?”
“呃……小句頭……是伐是談旁有了……戇噱噱額呶……”我竭力把老太太的話複述出來,上海話對於我而言,簡直就是火星語。“大致這樣吧,究竟是什麼意思啊?“元雋聽了我結結巴巴的複述,突然大笑起來。
“說的是什麼啊?”我有種因為無法溝通,所以被其他人看笑話時的憤懣。
元雋笑著說:“老太太是說:年輕人,是不是談戀愛了啊?傻里傻氣的。”
“哎!?”回想當時的情況和老太臉上的笑容,似乎真得是這麼回事,我臉一紅,還好元雋看不到。
“好了啦,傻瓜……”元雋輕輕地說,“好好休息,明天……一定是一個美麗的晴天的……““恩,晚安。”我放下電話,呆呆地看著電視。陸毅的確很帥啊,看到他微笑的時候就老是冒出“貌似潘安”這個詞語,不過,潘安就潘安吧,我只要元雋。
(有元雋就夠了……)
(因為元雋愛我,我愛元雋……)
(幸福,應該就是你愛的人,他也愛著你吧。)
(所以我和元雋,一定可以幸福的……)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2000年12月10日,星期天早上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