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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吻上蘇麻的嘴,伸出舌將東西推進喉道。
濃濃的血腥味在唐謙的口裡肆意,他怔了怔神。
過了許久,唐謙喚人處理完地上的殘渣,又替蘇麻縫合了斑駁的傷口,默默的守在了蘇麻的身邊。又過了許久,蘇麻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這讓唐謙有點心驚膽戰來。
他餵給蘇麻的是一種名為纏絲的迴天之藥,世上只有三顆,是藥王鍛煉出的續命奇丹,其中一顆銷燬,一顆存在皇家重地,還有一顆就在蘇麻的腹中。唐謙一直守在蘇麻的身旁,只盼蘇麻能睜開雙眼。
他守著蘇麻,連堂裡也不再去了,唐大派了人上門詢問,連唐謙的面都沒有見到。
一日,一夜;又一日,又一夜;他死死的盯著蘇麻的臉,完全不被外界所擾,當然,也無人敢去打擾。
蘇麻此時的意志在飄忽,在沒有邊界的異地裡遊蕩。他夢見自己回到了多年前的幼小時候,川蜀大地的秀麗風景,瑤氏村落的裊裊炊煙,他彷彿都能看到,他想踏進去,可是還未動,眼前的畫面就一轉變換了天地,對上了自己的臉,那是幾年前的自己,一臉的稚嫩天真,和,仇恨。他想摸摸自己的頭,告訴他會過去的,可伸出的卻是一截白骨,他下意識的動了動手掌,白骨也隨著他的意念動了起來。
兩日了,唐謙就守在蘇麻的身邊,滴水未進,平日傾倒一干的面龐籠罩著憔悴,府上的人全都在刑堂外戒備著,只要唐謙一聲令下就立刻就位。他們不知道這次的邢處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他們的主子有著這番舉動,只好時時刻刻準備著,等待唐謙的招呼。
當蘇麻的睫毛開始顫動的那刻,唐謙深深的撥出口氣來,緊繃的神經都回落到原地,臉上佈滿幸喜和慶幸,此刻唐謙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一直以來所自豪的心境已被人轟然打破,只有僥倖的欣喜衝上了頭。
蘇麻悠悠的睜開眼,入目的就是唐謙不同於往日意氣風發的臉,下巴上有著不修邊幅的青黑,他扯了扯乾裂的嘴角,一絲鮮血流淌而下。
唐謙看著蘇麻嘴角的殷紅,終於從立定中出來,喚人拿來水,這幾日都沒有進水,喉裡已幹到苦澀,待他吩咐完下人回頭看蘇麻的時候,聽到了一聲晦澀嘶啞的聲音,是蘇麻在對自己說。
“三爺,我成了。”
唐謙知道,蘇麻,的確撐過去了。
第五根/描骨
唐謙不快活,至少這次,遲遲生不出快活意來。
這蘇麻是個異類,對這些個手段欣然應允,簡直沉溺其中。旁人若是走一遭這刮骨之事,必要痛哭流涕萬般求饒,不成後定要詛咒唐謙下修羅獄場受永世酷刑。
沒有新意,都沒有新意,那些個人生生死死好像只有權錢愛恨了,連口氣都不曾換一換,唐謙讓人把人兒說的話語都記錄在冊。閒來無事時,拿出筆墨一揮,練字用。看著這些惡毒至極的咒語,他的行書卻是瀟灑盡興,越發的沉穩。
此乃靜心養性的佳策,唐謙把自己的筆墨裝裱起來登堂入室,每有新人之際都要讓其遊歷一番,然後期待此人能超越以往,翻出點新花樣來。
可惜,從來無一人讓他心願達成,算是他唐謙的一樁小小憾事。
不過,卻被蘇麻了卻了。
蘇麻拖著臂膀上半截白白森骨,本想恣意點評這曠世佳作,無奈白骨少了皮肉牽扯揮灑不動,只好作罷。
“三爺可真是個妙人。”起承轉合行雲流水,橫豎撇捺穩而不悶。這般恬談的心境讓蘇麻五體投地,對三爺的愛慕之心只增不減。
“妙在何處?”唐謙興致高起,總算有人懂他的風趣了。於是停了身後動作,扯起蘇麻的頭皮拉上身前,背脊緊貼著胸膛,大汗淋漓。
“那你說說,妙在何處?”
蘇麻得了三爺的問,肯定好好點評一番。
“這行書疏密虛實得體,收放自如,筆力遒勁活潑,神韻行質渾然一體,是為上品之作。只不過……”蘇麻頓了頓。
“不過什麼?”唐謙有心聽他扯下去,想看看這蘇麻到底還有幾分欣然。
“只不過這墨寶雖美,詞卻落了下品,不好不好。”蘇麻搖搖頭,身下已失了力,只能倚在三爺胸膛上,發的汗沾溼了三爺一大片衣襟。
唐謙聽了此話,喚來下人送上筆墨。
“你既然覺得不好,那就自己來。”於是起身抱起蘇麻來到黃梨案几前,筆墨已伺候周到。
唐謙將蘇麻放於膝上,環住搖搖欲墜的人兒,將紫毫插入蘇麻的指骨再全然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