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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錦憶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臉上神色如常,只是道:“今日早朝時候朕得到一個訊息,與西翎有些關係,故來告知與你。”
一聽到“西翎”二字,鳶年原本就懸在半空的心幾乎要跳出喉嚨,但看亭錦憶神色淡然,並不知此訊息對自己來說是好是壞,更不知亭錦憶把朝中之事告知她一個婦人家是何用意,故低頭不語。
亭錦憶輕抿一口茶水,聲音伴著杯碟碰撞聲響起,“西翎王想與朕做筆交易,他看中了大乾北川十八郡,皇后說說,朕是給,還是不給?”
北川十八郡乃是天險,千巖競秀,萬壑爭流,易守難攻,自古以來便是大乾面對西翎最堅實的一道屏障,西翎更有“若得北川必得大乾”的說法。
鳶年為西翎公主,雖不參與國家大事,但祖祖輩輩為奪取北川征戰流血的故事可沒少聽人講,自然知道北川對兩國來講都是重中之重。而西翎王此次派遣使臣雖是笑著來談交易,但已經有了撕破臉的預兆。
鳶年頗為為難的挪動了一下自己懷了七八個月的身子,勉強笑道:“妾身不過是個婦道人家,怎敢妄談國事,一切都由聖上做主。”
亭錦憶星眸暗沉,冷冷一笑,“西翎王之所以敢同朕談交易,自然手中握有朕重要之物,據說還是皇后助他得來的。哈哈,兄妹情深,當真不假。”
鳶年頓時一身冷汗,手腳發涼。亭錦憶所指重要之物她心裡最是清楚,可是……可是卻毫無叛國之心。又怎麼會想到花逸把寂青苔帶到西翎會牽扯出這些事來。原本只道花逸與寂青苔交好不會互相為難,沒有想到感情之事最是不可捉摸,只有現實利益才最是可親可靠的。
現在,這份叛國的罪名可算是牢牢按在頭上了。鳶年面露惶恐,手指掐住黃花梨交椅扶手,看著亭錦憶的目光有些幽怨含情,卻不吭一聲。
亭錦憶靜默半晌,突然起身離去。繁複花色的衣袖從鳶年眼前掠過,似乎回神一般猛地大叫:“不要走!”
亭錦憶頓住步子,沒有回頭。
彷彿有預感他這一去便不會再踏入自己寢宮一般,鳶年環著肚子跪倒在他身後,帶著哭腔問道:“皇上,當真舍不下他?”
放棄一個寂青苔便能保住北川十八郡,孰重孰輕一目瞭然。
宮門漸開,一束光亮打在他玄色袍服上,日光炫目刺眼,那抹深色身影模糊不清,卻越見渺小。
亭錦憶沒有多說什麼,鳶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痴痴望著那一束光,除了一片亮色再也捕捉不到其他,眼神漸漸黯淡下去。腹中的孩子似乎動了一下,她環著小腹的手收緊,粉嫩的鵝黃色衣襬上徒留幾點深色,乃是被淚水打溼。
“娘娘……”
門外的侍女急忙跑進來將她小心攙扶到椅子上,第一次窺見這位自己服侍了五年的後宮之主滿是絕望的表情。
鳶年神色恍惚,這一刻,她覺得的心已經死了。
☆、第一百零五章
清晨的光亮照不進陰暗的牢房,倒是每日都有人哀號叫冤熱鬧異常,寂青苔每日聽著旁邊牢房裡的人哭爹喊娘聲嘶力竭倒是來了興趣,一邊低頭擺弄著乾草一邊聽豎著耳朵聽著。
手中的草蓆編了大半,與同處一室的老鼠們相處還算融洽,西翎王自上次振袖離去以後也沒再來過,除了每日的飯食難以下嚥之外倒是沒有什麼挑剔的,閒暇時還能聽聽隔壁唱戲呢。
他向來性子冷淡視身外之物如過眼雲煙,此刻在這雜亂的牢房中也能隨遇而安,而比起旁邊其他幾間牢房裡人滿為患,時常互相毆鬥搶食,他一人獨住一間想必也是託了花逸的福。
正想到此處,便聞到不遠處傳來孩子的聲音。
“喂喂喂,你們別碰我啊,我自己會走,說了別碰我,信不信我把口水全吐在你身上?哎呦!大爺你放手啊,疼疼疼……”
“你這小兔崽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還不快走!”獄卒啐了一口,推搡著那孩子往裡面走。
耳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寂青苔停下手中編草的動作,隔著木欄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極不情願地被推到自己牢房前。
那孩子瘦得跟個小雞崽似的,巴掌大的小臉黑乎乎看不清本來面容,只有一雙眼睛清涼涼地四處打量,一眼見到寂青苔立刻敞開笑容,“哎哎哎,我要住這間。”
獄卒抬手毫不客氣地賞了那孩子一巴掌,冷笑道:“你當是逛花樓還容得你選?”
那孩子一個跟頭栽在地上,半邊臉腫的老高,居然不顧疼痛怕上前抱住獄卒的腿把眼淚鼻涕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