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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照臨下跪恭送,一身官服後背全部溼透。
“樓大人可要記得答應過本宮的事啊。”鳶年離開時的聲音還響在耳邊,樓照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薄汗,轉身吩咐下人收拾行裝。
一個月,也該去請亭錦憶回宮了,不然他真的撐不下去了。
☆、第九十六章
“這也一個多月了,你什麼時候走?”寂青苔坐在桌前鋪開宣紙。
“快了。”亭錦憶看著他萬年不變的臉,試圖從裡面找出一點不捨的痕跡,可惜看來看去仍舊是那副無悲無喜的樣子,不禁有些失落。
寂青苔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抬頭問:“看我做什麼?”
“自然是好看才看的,”亭錦憶輕笑一聲,“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不行。”寂青苔連想都沒有想就斷然拒絕。
回去做什麼,進宮和他的後宮女人爭寵?還是繼續待在疏狂一醉裡當他的樓主?那還不如繼續在此地笑傲風月來的自在。
亭錦憶過去與他挨著坐,一邊把玩著他胸前的一縷青絲,順口接道:“和我回去,我娶你可好?”
寂青苔聞言抬頭對上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眼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即逝,又立刻恢復了初時的樣子,“說什麼傻話呢。”
亭錦憶兀自笑笑,把他的青絲放在唇邊輕吻,沒有再說話了。
寂青苔沒有理他,自顧自研磨取筆,在紙上畫了起來。亭錦憶往那紙上看去,見都是些八卦方位,各種變化層出不窮,卻多有塗抹的痕跡,知道他正在專心琢磨什麼,也不打擾。
過得一會兒,見那紙上密密麻麻已經看不出具體畫的是什麼,而且字字相疊雜亂無章。寂青苔運筆越來越快,額前溢位一層細細的薄汗,乃是擰緊了眉頭。
亭錦憶看他像是快要把筆桿子捏斷似的用力運筆,開口道:“歇一會兒再寫。”
寂青苔置若罔聞,一心都在紙筆上。
亭錦憶伸手便去奪他的筆。寂青苔未料到他會突然伸手過來,停筆頓住,疑惑抬頭,擰起的眉間還未舒展開。
“這是畫些什麼,這麼用心?”
寂青苔擱下筆,淡淡道:“那便不畫了。”頓了頓又道:“你若要走,至少再等五日。”
亭錦憶見他不直接回答,正打算不再相問,寂青苔又開口,“等五日之後,你自會明白。”
又是賣著什麼關子,亭錦憶嗯了一聲,見寂青苔把用過的筆放入筆洗中清洗,只盯著慢慢暈開的墨團發愣。
“錦憶……”
躊躇良久,他開口。
“你想問什麼?”亭錦憶見他遲疑開口,便知他有話要問。空白了五年,他心中的問題該不會少。
“亭錦慳他……是不是?”說到這裡,竟不知該如何問下去。
關於前太子亭錦慳的事情只聽聞是死於亂臣之手,這種糊弄百姓的解釋在寂青苔不會相信。又想:何為亂臣?自己便是亂臣中一人,若說他是死於自己之手,也不為過。
他自詡此生不曾虧欠過誰,卻唯獨辜負了一個亭錦慳。於他,心中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知道他待自己是捧出了整顆心來,卻還是不得不與他為敵。
若是,若是沒有了幼時與亭錦憶的約定,若是一開始遇到的人就是他,自己恐怕早已淪陷。可……哪裡又會有這麼多的假設呢。
亭錦憶聽他提起那個名字,面色陰暗下來,問道:“你想問,他是不是我殺的?”
寂青苔靜默不語,看樣子已經預設。
亭錦憶眼瞼稍垂,轉身上前一步道:“你不是早就猜到,我登基為帝,自然留他不得。”
寂青苔淡淡嗯了一聲,推門出去。
亭錦憶在屋中坐了一會兒,只覺心情煩悶,又出了屋去。見寂青苔一人站在水塘邊發愣,不知在想些什麼,便上前與他同站在一處。
“亭錦慳是在大殿中自刎而死的,當時大局已定,或死或被囚,他選擇了死。”
自刎而死,定是不堪受辱。寂青苔垂眼望著清澈的塘水,眼下一片寂寥,“我知道了。”
暗夜之下,屋中燭光跳躍,連同旁邊擺放的物什也抖動起來,寂青苔換了衣服倒在床上,因天氣漸熱而只蓋了一層薄毯。
亭錦憶依往常一般熄燈上床,往裡挨近。寂青苔不動聲色的往裡挪了挪,亭錦憶伸手把他圈進懷中,佔有的意味很明顯。
寂青苔閉眼不理,這些天來對他的舉動已經習以為常,可是每當亭錦憶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