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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擔心地問。
“沒事,你去睡吧,我只是白天在馬車上睡得太久,躺一會兒就好。”宮棣淡淡地道。
老內侍躬身退出,室內恢復一片寂靜。
宮棣重新躺回床上。睡。必須睡。這麼容易便紛亂了心緒,今後將如何控制鳳非離?
冷酷的宮廷生活已使朱宮棣練成了瞬間打包自己負面情緒,將之深深埋藏的本事。不知有多少次,因為心軟,因為動搖,因為不忍斬盡殺絕,以至於刀劍懸頸,幾欲跌進深淵。如今的他,背後仍有無數的暗箭埋伏等候,若不能讓自己成為無血無淚的冷情人,又如何登上至尊之位,如何保護天真爛漫的胞弟呢?
臨出京前,最不放心將單純開朗的小弟弟放在深宮內院的虎狼之間,就連母后,也不是可信任的託付者,年長色衰,早已失寵,僅餘一個皇后之位,她的力量是那樣的單薄有限,縱然想奮力保護幼子,只怕也是有心無力。這份憂心,想來是被那年方十歲的聞家二少爺看了出來,聞太師進宮邀請二皇子到聞府小住,父皇當然答應,所以這次離京,心還算是定的。
想起弟弟,宮棣不禁微微一笑。恐怕也只有他,能那樣全身心地依賴信任自己了,雖不停的有心腹之臣在耳邊提醒,說二皇子年紀漸長,越發地聰穎能幹,又同為皇后嫡子,恐怕將來是最難應付的對手。這些話他一概不聽,琛棣琛棣,只有琛棣,是永遠都不會背叛他的。
遠處隱隱傳來譙鼓之聲,似有人擊築而歌,茫茫然的曲音,是與京城截然不同的民間小調。
宮棣漸漸閉上了眼睛,在意識漸遠的霎那,幃帳無風自動。
無夢到天明,應是爭鬥中的皇室中人最奢侈的願望,因為每一個人的手上,或多或少,或有意或無意,都沾上過一些不該沾的鮮血。自從兩個異母弟弟被流配後,宮棣時常在夢中見到他們。他何常不知道兩個方才十一、二歲的孩子不過是被推出檯面的傀儡,也曾因為念及他們年幼無知寬恕過幾次,但結果是差點被幕後的黑手砍得屍骨無存。最後他狠下心來一網打盡,為了抓住背後的提線人,幕前的傀儡也一併踩入了汙泥中。儘管無數次地告訴自己這是唯一的選擇,是正當的反擊,但卻怎麼也沒有辦法,把那兩個悽慘矮小的身影,從自己的夢鄉中完全驅除。
當十指尖尖,帶血的雙手猛地向咽喉處掐來的時候,宮棣身子一顫,陡然驚醒,背心汗溼薄衣,額前冷汗涔涔。抬起虛軟的手蓋在眼睛上,轉頭想叫人送一杯茶,“來人”兩字尚未出口,已化成一聲驚呼。
一個人正伏在他的床邊,笑吟吟地看著他。
那是一張狂狷中帶著豔麗的臉,修眉斜飛入鬢,一雙尾角上挑的鳳眼波光流轉,妖魅帶笑,看起來真是風情萬種,修長的手指正優雅無比地撥弄著宮棣的額髮,嗔道:“你看你,沒我照應,竟瘦小成這個樣子。”
宮棣只覺得頭嗡嗡地響了幾聲,眼前一陣發黑。那是被這人給氣的!!
聽他的口氣,如此熟捻親暱,彷彿兩人一直朝夕相伴,不過近日才小別而已,而且一開口,便說他瘦小,那是宮棣最最不愛聽的話,連皇上都不敢當面掛在嘴邊說。
啪得一聲開啟他的手,宮棣坐了起來,將頭髮甩到腦後,冷著臉道:“鳳陽殿下,半夜三更來見我,這是你們鄴州的禮數?”
鳳非離格格笑了起來,偏著頭覷了覷他的臉色,將身子膩了過來,在他耳邊吐著氣道:“生氣了?你還是這樣,那麼容易就生氣……我聽他們說,你這幾年都沒怎麼發過脾氣,害我還有點擔心呢……現在看你這樣,好象人還是活的,真是高興極了……”
他倒是高興極了,宮棣卻被氣得發暈,聽聽那是什麼話,倒好象如果他不經常發發脾氣,人就是死的一樣。
“好啦好啦,不生氣了嘛……”鳳非離蹭一蹭地撒著嬌,明明已經是個大男人了,還學人家扮可愛,儘管朱宮棣不否認他的模樣的確帶著妖異的美麗,卻還是做出噁心地樣子倒回床上,連他不來迎接的無禮舉動都不想追究了。
“我知道你氣我沒來接你嘛,可人家真的有要緊的事情啊。”鳳非離推推背對著他的朱宮棣,將一個紅豔盈潤,異香撲鼻的果子遞到他眼前。那果子晶瑩明亮,就彷彿是薄薄一層玉,裹著透明的膠凍一樣,可愛極了,朱宮棣以前,竟是連見都未曾見過。
“你看,這是隻有鄴州境內深山中才有的霜果,這一個是株百年霜樹上結出來的,整整一棵樹上三年才會結這麼一個,三天前才成熟。我不放心讓別人去,所以親自跑到山裡面去摘,馬不停蹄連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