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禱傲恕!�
文晟聽趙紫的勸慰,細想一下也覺得自己是多慮了,破顏一笑,“難怪連父皇也說要見你。這麼伶俐,連死人也給你說活了。再過十多天便是圍獵,到時你隨我一同去見父皇,別丟了我的臉。”
正是意料之中。趙紫微微笑道:“那真是趙紫的福氣了”,眼珠子轉了轉,“這些天鬧得人心不得安寧,今兒聽說街上鬧花燈,王爺不如去看看熱鬧,也好散心。”
“花燈?”文晟奇怪,“又不是元宵,哪來的花燈?”
趙紫伸手拉他,“誰知道呢!他們鬧他們的花燈,我們看我們的熱鬧。”
問了人,才知道是梁國舅的二表姑的三姨婆的小兒子娶親,又是大財主,才這麼大張旗鼓的。趙紫肚中暗笑,梁國舅這麼個步步算計的人怎麼就有這樣的親戚,不過娶個媳婦就唯恐天下不知道了。幸好不是做官的人呢,否則一折子上去,編排個擾亂京城治安的罪名來,還不知道怎麼收拾!
轉眼看文晟,平日出入都是傭僕成群,車駕相隨的,哪裡有過和平民百姓一樣的致趣,不時伸手拉拉別緻的花燈,連呼新鮮,倒像個沒有見過世面的貴公子。
其實這種樣子也很可愛呢!
手悄悄的伸過去,握住他手。他的手心很暖,握起來很舒服。文晟正專心致志的看著掛在竹竿上的花燈,一點也沒察覺。
“是鳳凰。”文晟大叫一聲,奔了過去,趙紫也被他拉得飛奔起來,許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大笑,血液沸騰。
不過是隻扎得有點好看的花燈罷了!趙紫撇嘴,自己扎得比它好得多了。文晟卻像看稀世珍寶般,拉拉它長長的尾翼,再摸摸它的頭,叫道:“好奇怪,還會動的。”
像個孩子。趙紫不知道此時自己流露出多麼溫柔的眼光,只想著若能讓文晟一直這麼笑,就是將整條街的花燈全部買下來也值得!
問了攤主,不過二十文錢,買下來遞到文晟手裡。文晟接了過去,卻不知怎麼點上蠟燭。臉蛋紅通通,眼眸亮燦燦,好似漫天的星子都落了進去。
想把他摟到懷裡,再不讓別人看到。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竟懷了這樣的心思。手指顫抖,火摺子一下滅了。
文晟笑話他,只推說是風。
好容易燃了起來,火光映著鳳凰,五彩的羽毛,晶瑩透亮,浴火重生。
走了一會,文晟說肚子餓了。也難怪,本來就沒用晚飯。趙紫見大樹底下有一家餛飩鋪子。幾張桌椅,收拾得很乾淨。
便和文晟過去,要了一碗來嘗。
文晟嚐了一口,問是什麼餡的。
趙紫笑答:“還能是什麼餡,不過是豬肉餡,韭菜餡。”
文晟嗯了一聲,倒還吃得下。雖然只吃了一碗,但已是極難得的了。
忽然人多起來,怕被衝散了。趙紫緊緊拉住他,被人推著擠著來到一座高臺前!臺上也扎著花燈,燈上題著字。
文晟口中說道:“又不是真的鬧花燈,居然連燈謎也寫上了。”臉上卻是興致勃勃。看了一會,忽然指著一個花燈道:“這個簡單,是個‘孫’字。”
順了他的手指看去,只見燈上提著一句詩“孔雀東南飛”。
‘孔’除去東,剩了‘子’字,‘雀’除去南,剩了‘少’字,一合起來不正正是孫字?
可惜文晟說得慢了一些,那邊早已有人說了出來。是位文弱書生,從這邊看去,只見到那人的半張臉,但只這半張臉就讓人驚豔了。
文晟看了看他,又轉頭看看趙紫,只覺得梅蘭竹菊各有一番風姿。笑道:“我猜那人定是位官家小姐,穿了男裝出來瞧熱鬧的。”
趙紫眼睛犀利,早看到那人頸間有一個小小的突起,也不和他辯,只道:“已是中夜了,王爺要不要回府歇一歇。”
文晟抬頭,一彎新月掛在空中,銀鉤一樣,瀉下一地水銀。
“這麼好的月色,豈能白白浪費?”擠出人群,信步便走。掛在竹竿上的燈越來越少,人也漸漸稀疏。趙紫心中奇怪,卻不得不跟。
左轉右轉,腳上踏到軟軟的泥土,才知不知不覺竟到了城外樹林。此間巨木遮天蔽日,縱是白日也難以見到陽光,更何況深夜至此?暗沉沉的辨不清方向,險險被石子摔倒。突然一隻溫暖的手伸過來,身旁腳步習習,心知是少年刻意放慢腳步。
心中滋味複雜,像打翻了雜貨鋪子,什麼醬醋鹽酒一應混雜,酸甜苦辣的味兒全都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