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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逛了幾家玉器字畫店,只買了兩本廉價的話本小說,然後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一包糖炒栗子,晏九付載,初五一手拿書一手捧著紙袋; 臘八剝栗子殼,人人都很輕鬆愉快。
蔡霖坐到茶館裡聽了一回書,站在街頭看了一會兒賣藝的幾個壯漢表演胸口碎大石;然後就到午時了。他抬頭看了看天色,笑著對晏九說:“找家館子吃飯吧。”
“好。”晏九不像在宮裡那般拘謹,看上去要開朗得多,“奴才聽說醉仙樓是京城最好的酒樓,裡面有幾道招牌菜很不錯,秘釀桂花酒也值得品嚐。”
蔡霖來了興致,“走,我們去嚐嚐。”
他們都不認得路; 晏九找人問清楚了地方,便帶著蔡霖往城中心走去。
醉仙樓臨水而建,雕樑畫棟,一看就與別的酒樓不同。樓中的夥計個個火眼金睛,一眼便認出蔡霖身上那件裘衣乃銀狐的皮毛所制,價值千金,立刻上前殷勤侍候。
蔡霖不怎麼開口,都是晏九出面說話,要請靜的能憑欄觀景的雅間,點了他們的招牌菜和桂花秘釀。
蔡霖沒什麼主僕觀念,招呼身邊的人一起坐下吃飯。那三名護衛滴酒不沾,兩個小太監也不勝酒力,不敢亂碰,只有晏九陪著蔡霖淺斟小酌,聊些市井趣聞,欣賞窗外的風景。
菜剛上齊,外面便喧譁起來。
“哎,客官,雅間裡有客人,讓小人帶您到那邊去吧。”
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響起,厲聲喝道:“閃開。”
“哎,客官。客官……”
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過後,他們雅間的門被猛地推開,幾個人衝了進來。李四季、孫五福、吳七星早已戒備,同時跳起來阻攔 ;掌心裡扣著暗器,隨時準備出手。
蔡霖看著來人,不由得微微一怔。
站在最前面的女子身形嬌小。容貌俏麗,身披貂裘,頭上珠翠環繞,看上去富貴之極,正是大司徒柳誠的兒媳、司允柳仕瑋的夫人、櫟陽公主歐陽瑤。
她上次在宮裡見到蔡霖時對其禮敬有加,此刻卻是怒容滿面。看著蔡霖身上的衣服,她更是火冒三丈。屋裡燃著取暖的火爐,蔡霖便脫了裘衣,只穿著皇帶替他新制的常服,那衣料竟是專貢皇后的素雲錦,柔和的雲白色錦緞裡泛著點點珠光,非常美麗。
所謂專貢,其實並不是皇室定例,而是因為太后王氏喜愛,在當皇后時便指定江南織坊年年進貢,後來漸為成例,歐陽鏗的前後兩任皇后也將之視為自已地位的象徵,衣物均為素雲錦所制,而其他妃嬪便不敢染指,怕惹禍端,沒想到,現在居然會有一個男人也穿上了素雲錦。歐陽瑤越想越氣,衝上去就想撕他的衣服。
她只走了兩步,便被晏九攔住。他躬著身,恭敬地笑道:“公主駕臨,可是有事?”
歐陽瑤抬手就給了他一耳光,“狗奴才,憑你也敢攔本公主的路。”
以前晏九也被皇帝踢打過,但蔡霖昏迷著,都沒看見,兩個小太監自從來服侍他後還捱過打,這是第一次他親眼瞧見自己的人被打,立刻覺得難以忍受。他沉著臉,揚手就摔了杯子,冷冷地道:“公主若是來發威的,儘管衝著下官來,別為難不相干的人。”
薄如蟬翼的酒杯在地板上碎成幾片,桂花酒淋琳漓漓地潑灑在地,散發出濃郁的清香,卻依然不能沖淡滿屋的緊張氣息。歐陽瑤自出生以來,一直都是被人寵著捧著,誰都當她如掌上明珠,從未受過委屈,這時怒不可,尖聲痛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妖孽,明明是男人,卻甘作那無恥下賤的嬖寵,獻媚惑主,勾引我父皇,羞辱我母后,陷害我公公,你……你不得好死,我跟你拼了……”她長於深宮,嫁入豪門,沒聽過多少罵人的話,很快便詞窮,恨得只想撲上去拼命。
李四季、孫五福、吳七星都是皇帝親衛,也只聽皇帝的話,不管她是什麼公主,先就上去架住,不讓她衝到蔡霖跟前。初五和臘八都沒見過這種陣仗,緊張地站在蔡霖左右,隨時準備擋在他面前。晏九的一側臉上出現了五個清晰的指印,他卻恍若未覺,只默默地站在歐陽瑤與蔡霖之間,緊繃的身體裡散發著忠心與堅定。
歐陽瑤衝不過去,急得跺腳,大罵身後跟來的大批隨從,“你們都是死人啊,給我上去狠狠地打那個賤人,打死了他,我去找父皇領罪。”
那些人仗著公主的勢,平日裡就囂張跋扈,這時聽她如此吩咐,立刻一窩蜂地往裡衝。有人拔出刀來,更有人操起板凳就砸過去。
晏九見機得快,猛地返身撲過去,將蔡霖抱住,一直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