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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很溫暖。我的乾安宮燒著地龍,又放了很多暖爐,既沒煙塵嗆到他,又讓他不覺得冷。要不,就讓文暄在這裡休養,你陪著他,然後請南疆的大祭司過來,把蠱王取出,你看好不好?”
蔡炫沉著臉,冷冷地說:“大祭司不能離開瑞國,這是現矩。他是南疆萬民的保護神,若是深入敵國,有可能被居心叵測的人暗中謀害,很可能瑞國就是國破家亡,南疆的十萬大山會成為一片焦土。文暄雖然是護國聖子,可也不能讓大祭司冒這種險。”
歐陽鏗輕嘆一聲,“炫,我會保證大祭司的安全。“很明顯,蔡炫不相信他,停頓了一下,卻沒有明說,只是堅持道:“我希望明天能完成覲見儀式,然後就帶文暄回去,還請皇帝陛下通融。”
歐陽鏗有些無奈,“炫,我明天可以見瑞國使團,這沒有問題。可是,你先別走,行嗎?你們的神醫剛才說過,文暄身子裡的蠱王並沒有甦醒,他再用藥鎮住,可保無虞。你能不能陪著文暄在這裡住一個月,等過完年,我便送你們回南疆去,好嗎?”他的聲音一直很溫柔,不再像當年那樣血氣方剛。
“陛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蔡炫面無表情,冷淡地說,“文暄是我們家主,我必須護著他儘快回到南疆。早一天取出蠱王,他便早一天脫險,請陛下體諒我的心情,不要讓我為難。”
他說得彬彬有禮,歐陽鏗卻越聽越難過,忍不住傾前身去,握住他的手,誠懇地看著他,“炫,別這樣。當初我對你……都是真心的,後來我離開你趕回京,也是不想你跟著我回來後受到傷害。我萬萬沒想到,我對你的情意卻會釀成大禍,可那絕不是我的本意。我是想把一切安排好,這才接你過來,與你共度一生。”
蔡炫轉頭正視著他,冷冰冰地說:“如果你沒有把文暄困在身邊,我可能會信你的話,可現在……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歐陽鏗懇切地握緊他的手,“炫,我不會虛詞掩飾,尤其是對你,我會實話實說。
初見文暄,我就覺得他非常像你。後來知道蔡家被滅門,只剩下他孤單一人,我就想要照顧他。很快我就發現我對他不是那種對子侄輩的感情,而是類似於當年對你那樣的喜愛。但當年我對你除了愛慕外還有欣賞,而對他則是疼惜。我希望盡我所能讓他過得快活,這一生能無憂無慮。這樣的話,當年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有臉去見你。我那時候……以為你已經沒了……斯人已逝,夫復何為?我能為你做的,一是為你們家報仇雪恨,二是替你照顧好文暄。我的心情,你能明白吧?現在上天讓我能再見到你,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不能再與你分開。”
他的話情真意切,蔡炫本來對他滿心恨意,此時也隱隱有些被打動。他重又垂下眼簾,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自嘲地一笑,淡淡地說:“現在再提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我芶活到今天,無非是為了給蔡家傳宗接代,否則更對不起列祖列宗。除此之外,就是保住文暄,讓蔡家能夠傳承下去,希望子孫後代都能夠過好日子,再也不要像我這樣……”害人害己,為了虛無飄渺的那份情,卻害了全家的親人。”
他邊說邊用力,想把手抽出去。歐陽鏗卻不肯放,緊緊攥著他的手,臉上滿是溫柔,“炫,過去的事我們都別提了吧,活著的人最重要。我向你保證,一定會讓你們蔡家恢復昔日的榮光。一過完年我就下旨,將蔡氏列為高門大姓,商賈出身也可以入仕,你和文暄都入朝為官。你們本就是我們大焱國的人,雖然瑞國那邊是親戚,但寄人籬下到底不是長久之計。炫,你和文暄就留下吧,好嗎?”
他說得很真誠,蔡炫卻不為所動,“寄人籬下也好過在朝中與人勾心鬥角。陛下也不必太麻煩,為了我們更改國策,定會為人詬病,我和文暄也會被人指責,將來的日子會很煩。我討厭那樣,也不想讓文暄過那種日子。”說到這裡,他不想再與歐陽鏗討論下去,便站起身來,“我去看看文暄。”
歐陽鏗不忍苦苦相逼,只打定主意使出水磨功夫,總之要將他們留下,於是便放開他的手,與他一起走向正房。
一進臥房,只見歐陽拓坐在床邊,正端著藥碗,眉開眼笑地喂蔡霖喝藥。蔡炫微微皺眉,有些疑惑地問:“這位是?”
蔡霖笑道:“五叔,他是太子殿下。”
蔡炫便客氣地對歐陽拓行了個禮,“太子殿下。”
歐陽拓趕緊站起來,賠著笑叫道:“五叔,父皇。”
歐陽鏗“嗯”了一聲,想了想,沒有當面責問他為何跑到這裡來。蔡炫聽太子叫自己“五叔”,心下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