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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花笑了一下:“你小時候,老以為疏黎是你的。”
“不是。”臨水說,“我以為你們都是我的,我愛的,愛我的,都是我的,一直在我身邊,陪我過到底。”
他總是這樣,看著大哥死了,看著五弟死了,一個兩個,他生命裡的珍貴,他愛的,愛他的,他都將全部失去。
“哥哥。”他柔柔地說,“我幫你殺了青君好不好?殺了他,他就去陪你了,你們都死了,我隨後就來,我請你們喝酒好不好?大哥在,你在,五弟在,還有鳳行,還有十三,我們一起喝酒,你不是說想聽我唱歌麼,我換女裝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臨花微微搖頭,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呼吸清淺的幾乎聽不出來。
青君抱著臨花,也放緩了呼吸,他突然發現,今天的天氣很好很好,百花盛開,清風徐來,臨水牽著他們的手唱歌,很小聲很小聲的樣子。
“年年社日停針線,怎忍見、雙飛燕?今日江城春已半,一身猶在,亂山深處,寂寞溪橋畔。春衫著破誰針線?點點行行淚痕滿。落日解鞍芳草岸,花無人戴,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 ”
他碧色的眸子裡一汪春水,在滿地的血腥裡溶溶暖意。
青君等他唱完了,才慢慢地問。
“有我的酒嗎?”
碧色的眸子亮了亮。
“有。”
青君闔眼,恍惚間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裡百花盛開,他與臨花在長亭裡喝酒,花香酒冽,他挑起臨花的下巴,臨花微微一笑道,但憑你高興。
酒年年有,花年年開,酒不枯,花不死,春天總會來,年年復年年。
只是他們的春天,已經走了很遠很遠了。
百花殺 98 尾聲的尾聲
那兩個年輕人出現的時候,沈臨正在吃飯,他面前的相親物件喋喋不休地絮叨著婚禮、工資、胎教、育兒……好像一場簡短的見面,已經足夠她安排下餘生了。
他有些頭疼,因此懷疑其實自己疼傻了,餐桌對面,那個長得冷冽的男人一手端著咖啡,一手舉著……火苗。
說火苗也不盡然,畢竟那火瞧起來不比火把小,可是他覺得荒謬,因為那個年輕人是一手拈著火苗,中間壓根就沒有類似木頭一樣的過度工具!
就是說,那個男人,是憑空用手捏著火苗的!
他看的眼睛直了,對面的男人有點開心,他長得很英俊,看起來已經脫離了未成年的範疇,可他他居然把火苗朝自己扔了過來!
沈臨呼啦一下子跳了起來,心跳加速。
女孩子用一種忍耐神經病的眼神看他,像是老師忍耐不聽話的學生,用一種極其息事寧人的語氣:“我覺得你還好,你剛才說你有一家寵物店?有營銷執照的吧?”
碧綠的火焰落在他身上,呼啦一下在燃燒起來,甚至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音,他沒感覺到疼痛,可那已經不是重點了,他跳起來撲打身上的火焰,那火打不滅,反倒更加炙熱地糾纏到他的衣領上面。
他忍住尖叫的衝動,對面女孩的眼睛裡寫滿恐怖,他沒時間理她,劈手奪過她手上的奶茶杯將飲料倒在身上。
對面的男人笑了笑,有些小小的得意,沈臨驚訝地發現,他的耳朵處有毛茸茸的東西,說是護耳的話,現在才四月啊?
英俊的男人發現了他的眼神,得意地抖了抖而動,那是兩片銀白色的耳朵,長長尖尖的,不是兔子,是……
是狼!他在動物世界裡看過的狼。
他呆呆地看著那個有著耳朵的男人,壓根沒有發現自己的相親物件已經尖叫著跑了,而他的周圍,有一兩個注意到他行為的,都微微皺起了眉毛。
“嚇著了?〃
男人撓撓耳朵,尖尖的耳朵抖了抖,像是很舒服,呼嚕呼嚕地喘氣,湊過來幫他弄點火焰。
沈臨木然站在原地,已經被震驚的不能動,隨便那個男人幫他捏死了花苗,又幫他整理好了衣領,奶茶的痕跡,在他的指尖下一瞬間就被抹掉了。
“你是誰家的孩子。”沈臨頓了很久,才緩慢地問,其實他想問的是,你是哪家精神病院的,可是對面的男人有一雙碧色的眼睛,長眉入鬢,五官挺拔,英俊的無可挑剔,他便說不出什麼惡毒的話來。
或者是哪個孩子?他近乎荒謬地想,現在孩子營養好,十四五歲長得飽滿成熟的也不少,或者這個男人也是個孩子,只是顯老罷了,不然難以解釋,為什麼他要惡作劇,還要帶一個狼耳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