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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睡在一起,不能隨便摸丫鬟的身體,夫子也教過他,說他是名門望族的後人,要懂得禮義廉恥。可他很少有機會出門,聽不到市儈間的葷言葷語,也沒有什麼同齡的朋友,也不懂怎麼樣才算是不知廉恥,他問夫子,夫子就說他只管照著背就行了。他的身體從十一歲那年才漸漸的好了一些,十一歲之前,他三天兩頭地生病,幾乎什麼書也沒有讀過,十二歲請了教書先生學孔孟之道,老夫人也是護著他,說不求他光宗耀祖,能平平安安地長大,將來繼承香火就很好了,他爹爹雖然無奈,可是也沒有辦法,何況他確實是燕家唯一的兒子,燕懷德心裡也是極寵他。
他瞧了瞧自己溼噠噠的衣裳,皺著眉頭問:“這可怎麼辦,都溼透了。”
“攤在石頭上晾一會就幹了。”男人拿起他的衣裳鋪在石頭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要是覺得冷就靠過來。”
冬奴想也不想就靠了過去,可是這一次卻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因為自己還光著身子,可是男人已經穿戴整齊了。他抱著腿坐在石頭上,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真的靠在男人身上:“我身上都是水,再沾溼了你的衣裳。”
“無妨,本來我身上也是溼的。”男人說著便將他攬了過來,冬奴嘻嘻一笑,躺在了男人懷裡頭:“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喜歡躺在姐夫懷裡頭,姐夫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不是什麼香味,也不是什麼汗味,是每個人身上都不一樣的體味,淡淡的,奇妙的,竟然很讓他著迷。他想,要是抱著他的這個人是姐姐完美的無可挑剔的丈夫,那該有多好,那他就是自己完美的無可挑剔的姐夫,保護他,教導他,帶他出去玩,教他騎馬射箭,做他比血脈還要親近的兄長。他還那樣小,心裡還有那種對父兄輩的男人親近接觸的渴望和仰視,可是那樣的機會對他來說那麼少,明大哥再好,也更像是他的朋友,沒有這個男人帶給他的踏實和敬慕。是的,他再頤指氣使,心底還是敬慕的,他羨慕男人少年成名的霸氣,還有一個北方男兒該有的氣度和體格,因為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擁有,所以更覺得羨慕。
可是這個人偏偏對他姐姐很不好,還總是欺負她,讓她受了不少委屈,那麼健康的姐姐,嫁過去之後三天兩頭地生病,身上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藥味,再香甜的脂粉也掩蓋不住。
對他姐姐不好的人,就算對他再好,也是他燕來的敵人。
他對於敵人,是從來不會手軟的。
雖然他從來還沒有什麼敵人,可是正因為如此,他的第一次“衝鋒陷陣”,才一定要馬到功成,不能給人生留下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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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接吻 (1439字)
可是這一會兒,他要好好地享受一下這一刻難得的溫存,也不知道他捉弄了身邊的這個男人之後,他還會不會一如既往地對自己這麼好。
他聞著男人身上有些讓人著迷的味道,心想,要是他從此不理睬自己了,也真是平生一大遺憾的事。
昏昏沉沉之間,忽然聽見男人叫他,聲音溫柔輕緩,叫道:“阿奴……”
他“嗯”了一聲,睜開眼睛說:“不許你叫我阿奴。”
男人笑了出來,靠著他的頭頂問:“為什麼?”
“阿奴阿奴,聽著像個小奴才,傳出去別人也這麼叫怎麼辦。”
“那如果這世上只有我這麼叫你呢?”
冬奴愣了一下,歪在男人身上想了一會,心想要只是面前的這個人這麼叫他,似乎也可以接受:“可是你怎麼管得住別人?”
“誰敢這麼叫你,我就教人割了他的舌頭。”
冬奴忍不住笑了出來,從男人身上直起身來,看著男人的眼睛說:“好殘忍啊,叫個名字你都要割人家的舌頭。”他摸了摸攤在石頭上的衣裳,抓過來穿在身上;“夫子常教導我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這麼殘暴,小心有人把你下到大獄裡面去。”
男人閒適地往後頭一躺,枕著胳臂笑道:“那也得有人有這個本事。”
冬奴心裡竊笑了一聲,心想他姐夫再英武不凡,到底還是沒有見過什麼大的世面,這裡是東都,天子腳下,可不是那個天高皇帝遠的連州城,這裡權貴之家雲集,他姐夫沒有一官半職,這京城裡能辦他的人一抓一大把,兩隻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