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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陶宴真是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了,也笑:“你倒是會想。”
孫秀斜了咱看他:“小人可能有幸知道大人名諱?”
陶宴點頭:“我就是你說的中書令陶宴。”
孫秀微微蹙眉,半晌驚訝的“啊”了一聲:“這樣,陪同你一起的,可是當今皇帝陛下?”
陶宴仍舊點頭:“好眼力。”
孫秀笑道:“我早該猜出來,當時就覺得奇怪,沒想到我這種人也有那個好命能得見皇帝陛下天顏,真是不枉此生了。”
陶宴看他這天不怕地不的架勢,倒真不像有人指使的。
想了想道:“不如我跟靖國公求情,放你出去如何,我看你身體也不好,這牢裡的罪恐怕你受不住。”
孫秀道:“陶大人這是在市恩?”
陶宴道:“也算罷,隨你怎麼想。”
孫秀道:“多謝了,不用,就算你跟劉靜求情放我出去也不是你的恩德,是我自己盤算的好,知道自己命不當絕,遭此大難必有後福。”
這個人已經聰明到極點自負到極點,陶宴自愧不如。
無話可說,交代了鄭魏幾句離去,柳亭嘲道:“我說的沒錯吧?這小子狂妄透頂,而且心術不正,貪財慕利,完全不是個東西,我早就該直接殺了他免留禍患,回回給他躲掉。”
陶宴勸道:“我看這人不簡單,你還是不要跟他結仇的好。”
柳亭不以為然:“他是個什麼東西,我會怕他?笑話。”
這傢伙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德性,除了他自己是大爺,屁也不放在眼裡,陶宴又好氣又好笑。
孫秀一事還是鬧大了。
雲曖再上朝,朝廷上議論的就全是這一件。
御史謝甄酸溜溜道:“當初說裁撤官員,大臣們一致反對,靖國公要一意孤行,現在怎麼樣,吏部都被吵翻了,我可是聽說王尚書每天連家都不敢回,怕半路給人打呢,是不是啊王尚書?”
王勤豈止是不敢回家,連上班都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注意就給衝動鬧事的人民群眾下手黑掉了。
王勤尷尬的擦了擦汗陪笑。
鄭魏奉了劉靜的命帶著官兵每天在洛陽巡看,見到鬧事就一撥一撥往牢裡送,但礙不住群眾的憤怒以及神出鬼沒,三天兩頭都要鬧出一樁暴力事件來,吏部的官員們個個被揍的鼻青臉腫。
劉靜針鋒相對回譏道:
“他們要鬧就任他們鬧去,洛陽的監獄小的裝不下,還有河南獄,河南裝不下了還有河北呢,你怕什麼?”
謝甄哼道:“我只怕靖國公犯了眾怒,激起了上下不滿,再鬧出一個段榮王榮張榮出來,咱們誰也擔不起這責任。靖國公不顧朝臣反對,硬要立新法改制,說的冠冕堂皇,我看也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
劉靜冷笑:“那我倒要問問甄御史,你所謂的一己之私私在哪裡?我劉靜行事為百姓為天下,為我大慶祖宗基業江山社稷,你說私,私在哪裡?說話要有根有據,莫要信口開河。”
劉靜為人嚴謹刻板,出了名的節儉,穿的衣服是自家夫人親手縫的,不納妾不蓄伎,不喝酒不好口腹之慾,也不跟那些大人們吹牛談閒。每日除了幹活還是幹活,勤勤懇懇,私德當真是無人能挑剔半點。謝甄這傢伙不過是看準了朝廷反對劉靜改革的風向,投機罷了。
要他說還真說不出什麼像樣的話來。
他一副高深莫測的笑,我不說大家也知道的樣子。
劉靜甩了袖子。
“謝大人認為我的法子不行,那謝大人你倒是提個法子出來?”
謝甄還是高聲莫測微笑。
安靜之中另一邊有人開口,散騎常侍陸賈道:“臣以為,為什麼不用考核的方式,對貴姓子弟量才擇優錄官呢?”
陸大人話一出口就遭到了大臣們口水猛攻。
“考核擇優,怎麼考怎麼擇?讓誰來考誰來擇?你去擇?”
“就算考核擇優,其餘的人怎麼辦,繼續吃白祿?”
陸賈自以為聰明,殊不知,貴族之所以叫貴族,就是因有特權,哪怕生下來是個傻蛋,只要出身貴族,就有資格享受一切貴族資源。你突然冒一句要看才能看品行,那不是直接挖貴族們的牆角?
真是年輕人嘴上沒門什麼都敢說啊你!
陸賈一看犯了眾怒,嚇的灰溜溜的退下了。
謝甄道:“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