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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了,看你的樣子就是大官,打扮成這樣,還騎著馬來的呢。”
陶宴無奈摸了摸鼻子:“究竟出了什麼事?”
小兵道:“咱們來了軍中這麼久,上面根本不管我們,不給飯吃也不給發衣服,昨天上面說要帶我們去屏谷口,結果有人報信,說,他們是想把我們帶到屏谷去全部殺掉,大傢伙只是要跟將軍求個說法。”
孫秀道:“這些新兵都是原來朝廷供養的貴姓子弟,靖國公將他們編入北府軍,實際上不過換個方式吃白祿,上面糧餉撥不下來,英肇拿什麼錢去養這幫人,而且北府軍同他們素有仇怨,更不可能接這爛攤子。”
所有問題歸根到底,還是錢。
錢從哪裡出。
劉靜有一句話問的好啊,哪裡都窮,老百姓窮,朝廷也窮,那天底下的錢糧都被狗吃了嗎?
英肇同陶宴舊日相熟,很直接道:“陶大人既然來了,我也不同幾位拐彎抹角,實話實說,在下不是記恨不明事理的人,只是戶部撥的只有那麼點銀兩,我不能虧了自己的兵專去養那幫飯桶。”
陶宴問:“不是已經有追增了糧餉?”
英肇笑道:“我這裡還新募了兩萬精兵呢,他們也得吃飯不是。”
陶宴只得悶頭喝茶。
“我去給你湊點錢,你先養著他們吧,這個容我想想辦法。”
英肇道:“要我說,這是群大爺,咱們沒轍,殺了他們一了百了,挪不出銀子來,留著他們得遲早出事。”
陶宴斥道:“這叫什麼話!殺人能解決問題,咱們還在這裡頭疼什麼。”
英肇笑:“那你便去找銀子吧,說實話,要是有錢,我養著他們也無妨,不過長絮,這個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可考慮清楚,不找到根本之法,再多投入都是浪費糧食。”
馬車上,孫秀道:“英肇哪裡是缺錢,現在朝廷裡最肥的就是他,他就是不想養這些人而已,陶大人信他?”
陶宴道:“你有想法?”
孫秀道:“我看趙王爺不錯,在貴族中素有聲望,你把人連錢撥給趙王爺,讓他去帶。”
陶宴一臉期待立刻看雲栩。
雲栩沒回過神來,他可不想接這燙手山芋,瞪孫秀:“你瞎說什麼!”
陶宴道:“我覺得可行!”
雲栩連連道不行不行。
孫秀道:“有什麼不行,為陛下分憂,王爺義不容辭,如此既能得賢德之名,也不是全無好處,王爺手底下難道還怕人多?平日裡想方設法的想要多掌一兩千兵都不容易呢,平白送你兩萬你還不要。”
雲栩給他說的面紅耳赤,陶宴樂:“孫秀說的在理,王爺放開膽子上就是,有事情陶宴一定幫忙。”
陶宴同這個孫秀頗為投緣,趙王一路不吭聲,他兩人倒是天上地下聊的酣,陶宴就劉靜加稅一事問他意見。
孫秀道:“說加稅的,不見得是貪財,說不能加稅的,也不見得是愛國愛民,打個比方,朝廷若是規定收一分的稅,那些地方官員就能跟老百姓責交三分,一分歸了朝廷,另外兩分就入了他們私囊。若是朝廷規定收三分的稅,那可就不好了,因為朝廷一加稅,他們要想再從老百姓那裡壓榨,就得逼著老百姓那裡責收五分,六分,這個就不容易了。”
陶宴笑道:“這幫子人撈進腰包裡的豈止是五分六分。”
孫秀道:“要加稅,必須得均田。”
陶宴問:“政令不達,派誰去均,若是均田的官員也同他們夥同一氣,眉來眼去,出了事算誰的責任?更何況朝廷上阻力也是很難應付,若是不能讓他們服氣,事情會難辦。”
孫秀道:“小人倒是有一計。”
陶宴道:“你說。”
孫秀道:“他們無非是捨不得自己那點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榮華富貴,葛春的大軍在河北,他們怎麼樣?不怎麼樣,就算葛春大軍殺到了洛陽來,龍椅上換了人,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換個主子伺候,誰能剝奪他們家裡那一畝三分地的經營?不過六鎮同洛陽朝廷的矛盾由來已久,軍兵們可是恨這些當官的恨的眼紅,陶大人不妨藉此散佈謠言,就說葛春之所以造反,是要殺了孟毓,裴琰,這兩人是朝廷的蛀蟲,不嚇得他們屁滾尿流才怪,這麼著你看他們誰敢再事不關己隔岸觀火。”
孟毓裴琰乃是朝廷的萬年不倒翁,不論皇帝換了誰,不論掌權的換了誰,一個孟司空,一個裴尚書,代表普遍官僚貴族的利益,高坐牆頭,隨風搖擺,沒人敢動或者能動這二位分毫,包括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