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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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閻呆了呆,不可置信地問:「荀老爺忠君清廉,從不欺壓百姓,怎麼就犯了大罪?」
荊豔重重嘆氣,「唉,貢織被劫,荀老爺說什麼也脫不了干係啊!」
胸口一緊,沉重的空氣壓得荊閻幾乎喘不過氣。
「你、你說什麼?貢織跟荀老爺有關?」
荊閻甩了記白眼,極度不耐煩地道:「笨兒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小針他家的一品堂,早在多年前就被皇帝欽點列為貢織,這些年來都沒出亂子,怎知道今年竟然給人劫了去。荀老爺還算好了,只是被押送上京,小針可慘了,聽說貢品被劫的第二天就被關入同縣的大牢拷打,唉,不知能否活著出來啊!」
「什麼?」
殘酷的現實狠狠捶向荊閻胸口,耳膜像是被刺穿了般,完全聽不見任何聲音,這些天來一幕幕的情景如走馬燈在腦海中閃遇。
馮方的恩情、安格的堅持,還有那荒涼陰森的清涼寺……
什麼樣的人,能說動馮方等人不去報官卻縱放劫貢欽犯?
什麼樣的人,能說破自己一直隱瞞的事情,以致安格寧可使用蠱毒也不讓自己再涉入劫貢救人的計劃?
什麼樣的人,能在官兵重重包圍下,將貢織隱放在人煙稀少且偏僻的清涼寺?
兩手按著小乖的肩膀,荊閻顫抖雙唇,話不成句。
「你說……那天你跟安格到底見過什麼人?」
小乖緊咬著嘴,困窘地扳弄手指,「我……」
忽然間,啪地一聲,荊閻雙膝落地,跪在小乖面前激動地道:「我求你!」
「荊爺,您別這樣。」
小乖淚水滑落,死命拉扯著荊閻的衣袖,「荊爺,您是小乖跟孃親的大恩人,別跟我跪啊!我說我說,爺您快起來,求您起來。」
「求你!」荊閻任由小乖拉扯,固執地跪在原地,動也不動。
小乖咬咬下唇,抹了又抹不斷流下的眼淚,哽咽道:「那天我跟公主上街,來了個男子,說他有法子既能讓荊爺免除災禍,又可讓公主奪得貢織。」
「男子?」
小乖點點頭,「對!不過他似乎知道荊爺。」
「我?」
「嗯,因為我記得,那個人稱荊爺叫『閻哥哥』。」
眼前一黑,突來的暈眩幾乎讓荊閻軟在地上。
閻哥哥!
世間上,僅有一個人會如此喊他的。
曾經,花叢堆中,粉嫩玉琢的小人兒躲在裡頭哭泣著。
曾經,兩手拉勾,要當夫妻,騙人的是小豬。
曾經,無情地將那毫不會武功的人,狠狠打出門外。
曾經,有個呆子痴痴看著自己的裸背,看到鼻血橫流而不自知。
趕不走、罵不走、打不走,即便把醜話說盡,即便說破了對他好不過是想要利用他,也依然執意要留在自己身旁。
都已經被人用如此不堪的言語對待,為何還要委屈卑微地,只求不被拋下?
究竟是怎樣的感情,堅持著荀郝針?只是小孩兒般喜歡跟在玩伴屁股後面跑的幼稚想法嗎?
若是,那麼醜陋答案揭曉的那晚,他該大怒拂袖而去,抑或憤恨過往被人利用的無知。
然而,他哭了!
舍下一個官家少爺的顏面,哭了!舍下一個男人的尊嚴,哭了。
宛如世間最卑微低賤的東西,舍了一切,雙膝落地,跪在自己身前乞求。
總是這樣,無論如何無情地對待,他總是默默跟在身後,默默靜靜地,讓人幾乎遺忘那憨厚傻笑下,眼底的哀傷。
荊閻跌跌撞撞地爬起,恍惚地自語:「不行,我要救他,要救他。」
荊豔連忙扶著兒子的手臂,納悶問著:「阿閻,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跟娘說啊!」
荊閻目光渙散地掙開荊豔的手。
「娘,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針兒?」
「是啊,小時候你可疼他了,不然老孃當年怎麼會同意你那什麼娃娃親?可不早拎著你的耳朵回去爆打一頓!」
荊豔憶起往事,也忍不住拿起繡帕抹了抹眼角的淚珠。
「人家都笑娘不要臉,高攀官老爺,可一個做孃的,別事不求,只求自己寶貝兒子幸福快樂。只要是你的願望,娘就算別人再怎麼罵、再怎麼笑都不在意。」
「娘……」
荊豔扶著荊閻的臉頰,卻是苦笑,「可是娘不懂,你怎麼會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