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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鷲?”秦央又問了聲,卻被靈鷲伸出手摟住後背一把抱住,隨後另一隻手也緊緊的貼著後背,彼此間的頭顱都搭在對方的肩膀上,靈鷲將頭埋得深,不言一語,只是將人緊緊抱住。
他以為這人此生都不會再醒轉,他想對這人說聲抱歉,他並不是故意要將他關在雪山之上不聞不問,他不過是氣急了。當初說好,兩人攜手一起隱居山野,不再過問江湖之事,可最後這人卻聯手了外人將他關在那不見天日的雪山之上。
這人曾承諾與他,絕不會將他關進牢獄之中,也不會讓他孤身一人,無論他在何處這人都會陪他一起。可這人最後卻背叛了他,將他關在那冰天雪地之中整整一十二年之久。
他是真真切切的恨這人,這一十二年來,他無法與這人長相廝守,這人毀掉了他一十二年的時光,讓他在這些時光裡獨自一人無人可依靠。
他要給這人一個教訓,讓他知道這雪山之上一個人去面對之時,是多麼的絕望與無助。那滿世界的白皚,除了呼嘯嘶吼的風聲,只餘下漫天的大雪。每一次風起都若是刺刀刺在他的臉上,每一次雪落,世界就只剩下蒼茫。這讓他不知何時才會有盡頭,他怕有一日離開雪山之時,再次見到的是世事變遷,滄海變桑田,而秦央至死也不會再來看他一眼。
他等了秦央一年、二年,到後來他不敢再去計算這年歲,一十二年,他會不老不死,可秦央卻已是中年,他不願見到秦央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那一身的滄桑以及白髮,讓他懼怕歲月,他不願意自己還是年少依舊,而秦央卻已是遲暮。
可他最怕的卻是秦央永遠不會來見他,他只能在這蒼茫的世界裡長此以往的孤獨下去,不會死,不會老,秦央遠在他方早已變成屍骨。
當秦央來的時候,他恨這人來得太晚了,恨這人已變得太老了,也恨這人只會對他說讓他不要再殺人。他轉身離開後,當知道這人武功全廢身中劇毒不久於人世之時,他便怕了,他與這個世界相關的,只有一個秦央,秦央若死了,他只能抱著這人的白骨過以後的歲月。
他想將這些話盡數都說與秦央聽,可他天生不善言辭,不知如何對這人說出口,他只能將這人抱住,緊緊相擁。
自今而後,他全聽這人的話,不再與他分離,也絕對不會棄他而不顧,除非這人不要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九章
“頭髮都白了,我難不成睡了幾十年?”秦央拍著靈鷲的後背,他頭髮垂落在眼前,盡數白色。秦央伸手捧起靈鷲的臉,讓靈鷲的雙眼望著自己,這人樣貌還是猶如當初,風華絕世。
那雙眼眸是灰色,灰色的盡處秦央能望見眼眸中的自己。白髮蒼蒼,瘦如骨柴。
不知為何這人的睫毛又長又密,可面上卻是不知所措的冰冷,連笑都不會。這樣一個人,為何偏偏會是殺人如麻的魔頭,明明像極了不會處事的孩子,別人問他話,因為不善言辭只能閉口不言,讓人覺得這人桀驁不馴,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其實不過是個未長大的孩子。都怪他當初對他太過溺愛,不讓他與人接觸,才會落得如此這樣冷峻的模樣。
“沒有,你昏迷了兩年。”靈鷲如實回答,當初他離開雪山再回去已經過了將近十個月的時間,他帶著秦央在沙漠住了一年多時間,秦央已經昏迷了兩年多的時間。
“你在雪山上,有個人給你輸入內力,你心脈才能尚存一息,他說你是他師父。”靈鷲如此說,他自己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可秦央卻隱隱中聽到了醋意。
靈鷲說這話的時候也帶著悔恨之心,如果不是那人當初一直給秦央輸入內力,秦央怕是早就死了。秦央知道靈鷲在自責,他並不怪靈鷲,畢竟當初靈鷲不知道他武功盡失,他傷這人太深,這人無論怎樣對待他,他都不會去責怪。
“他叫唐苦,是你的師弟。”秦央話說完,見到靈鷲抬頭來看自己,眉宇間帶著些失落。
“錯了,是師侄,他應該稱呼你一聲師叔。”秦央說到這,難得見到靈鷲別過臉,臉竟是微微紅了。
“你帶我去哪兒?”秦央畢竟睡了許久,此時說了些話已感覺到體力不支,只好又躺了下去,將腦袋枕在靈鷲的腿上。此時馬車走得並不快,馬車外隱隱傳來一對男女的說話聲。
靈鷲才要回答,卻聽到白子勒住馬的“籲”聲。隨後青兒便掀開了簾子,道:“公子,有人攔路了。”
攔路的人手中提著一把烏金長刀,戴著古銅鑄就的面具,他身形瘦長,穿一身黎色短衣。面具男人身後跟著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