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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寐似乎也在想這件事,不假思索打斷道:“除非你在孃胎裡就遇見本王,”眼看司徒雅默不作聲,吃得津津有味,又忍不住問,“你沒下毒?”
司徒雅微笑道:“好心帶早膳給王爺,王爺非要期待它不乾淨。本教主怎忍心讓王爺失望。”
韓寐道:“……”
司徒雅親暱地拉過韓寐理好的袖口,揩淨手指:“下毒是下三濫的手段,有更好的東西送給王爺。”韓寐懶得再接茬,這試探一出一出沒完沒了。
“比蛇蠍更毒的是什麼?”司徒雅循循善誘。
韓寐不冷不熱:“美人。”
司徒雅莞爾:“是個波斯美人,還是血衣教——魔教教主,據說傾城傾國,可與當年的殷無恨比肩。他與突厥水火不容,總想剷除金帳汗國而後快。月前我讓他進京來左右皇帝,估摸也快到了。”
韓寐作出一副興味盎然的模樣:“怎麼聽著,像是你把燙手山芋扔給本王了。”
兩人講到美人,霎時無比投機,不著邊際侃了一陣,遇見潑辣陰狠的怎麼對付,遇見死不來氣的如何置之,又各抒己見,對自己的嗜好大肆吹捧。這些嘴上便宜,韓寐不敢和張碧俠討,司徒雅也不敢和暗衛九提,此時都趁興過足了癮。
末了,司徒雅肅容道:“有一句肺腑之言,王爺一定要放在心裡。”
韓寐似笑非笑道:“是貼心話,自然放心裡。”
司徒雅道:“我死之後……”
韓寐打斷:“倘若突厥與我中原真要兵戎相見,教主大可跟本王同上戰場。男子漢大丈夫,沒衝鋒陷陣、帶兵打仗,便輕言生死,豈不是連將功贖罪的死囚也不如,到九泉之下也叫人笑話。”他話音剛落,寢殿外轟隆一聲巨響,幽微的藍光竄過紙糊的窗格,在案頭映出兩人對坐身影。
說來也蹊蹺,韓寐沉淪酒色小半輩子,從未注意過雷聲。這時不知怎的,那由遠及近的龐大動靜,異常鮮明,好似九天之上有一扇巍峨的城門,徐徐推開,回聲連綿不絕,心曠神怡至極。
司徒雅微微皺眉:“驚蟄了。”
韓寐半晌才回神,眼皮輕跳,不覺揉眼道:“方才的雷聲……很奇怪。”
司徒雅卻在想,驚蟄之後,大地即將回暖。唰地起身道:“告辭。”
韓寐突然心領神會,司徒雅佩戴蠱玉,乃是體內有蠱,受制於人。由此他又推測,司徒雅是想置於死地而後生:“慢著,話講一半,教主就想開跑不成。你死之後,如何?”
司徒雅見他滿臉瞭然,倒也省事:“江湖仇怨,瞬息萬變,並非十拿九穩。若是一切順利,必定陪王爺馳騁沙場,一較高下。萬一,三長兩短……煩勞王爺,看住司徒鋒,照顧好暗衛九。”
韓寐理所當然道:“照顧他,是本王分內之事,還用你講?”
司徒雅溫和道:“希望王爺放在心裡的是,江山未定虎狼環伺,暗衛九不願當皇帝,就莫要逼他。你若真為你的兄長著想,真有本事,就應該等到河清海晏,再將原本屬於他的東西親手奉上,表這份心意。不然,奉勸王爺,還是自己趁早當這不討好的皇帝,以安天下。”
韓寐聽罷,陷入沉思,竟忘了和司徒雅作別。
三日後,司徒雅星夜兼路,行到巴蜀境內,在路邊茶店打尖的工夫,竟又見到紅衣人和忽興。他這才想起,還有件大事沒和忽興了結,難為這孩童千里迢迢跟著他跋涉。
忽興摟著紅衣人的脖子,嘰裡咕嚕一陣。紅衣人掏出一錠銀子,讓店家趕走閒雜人等,備來好酒好菜,果然上前見禮道:“玉教主,九如神功的事,上次我們才講到一半。”
司徒雅道:“貴教如此有誠意,不妨先講講,九如神功如何流落西域。”
忽興示意紅衣人。紅衣人道:“二十年前,歡喜教覆滅之後,其左護法方點畫,攜《九如神功》往西域向我教求援,不料半途,教眾譁變,想奪神功殺護法,再自立門戶。”
司徒雅微微頷首:“這一樁,本教主略有所聞,那左護法方點畫,後來跟了金帳汗國小可汗之子,鐵木兒不花。又生了個兒子,在中原化名張碧俠。”
紅衣人道:“正是如此。彼時,鐵木兒不花離經叛道,是那一帶赫赫有名的賊首。見一干教眾圍攻一女子,便出手相助,將教眾帶進流沙,又擄走方點畫做壓寨夫人。他不識中原文字,不知《九如神功》有何用途,竟暴殄天物,棄之於地。以至神功為黃沙淹沒。”
司徒雅心道,一本九如神功,有人不惜搏命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