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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的哭聲,心下雪亮,忍不住無可奈何的嘆了一聲,然後靠近,想要安慰自己的這個小表妹。
若是論親戚關係,明珠和他可以算是表親,一直以來,明珠都是叫他表哥,而李璡也甚為喜歡這個個性堅強的表妹,兩人關係很是密切。
在得知和親的人選竟然是明珠之時,李璡也震驚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可那時候木已成舟,聖旨已下,明珠就要去突厥了,李璡見改變不了表妹的命運,也只好向玄宗提出,希望能以和親使者的身份,送明珠去突厥。玄宗答應了李璡的要求,於是,他便陪伴著明珠一起踏上了前往突厥的路。
李璡心疼這個表妹,捨不得這個表妹,雖然改變不了她和親的命運,至少還能送她一途,也算是……替她的父母最後送她一途。
珠簾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隨後,明珠就接過了他遞去的手絹,壓低了聲音笑道:「璡表哥,讓你擔心了……」
雖然她是笑著說的,可話語裡的哭腔一時半會兒卻是掩蓋不了。
李璡何嘗沒聽出來,心裡又是暗歎一聲,半晌,才低聲道:「傻丫頭……」
說了三個字,他就再也說不出話來,竟是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好轉過臉去。
車輪轆轆,沿著大街出了長安城門,順著官道慢慢遠去。
最後,隊伍就徹底消失在天地交接的盡頭。
和親的隊伍從長安出發,過了潼關,就改道行往太原府。
突厥歸屬河東道節度使統領,既然是皇室和親,自然要先在太原府休息幾日,才繼續前往突厥部落。
河東道節度使倒是準備得充分,行館佈置得舒適華麗,更有手腳利落的僕役伺候,讓李璡與明珠一掃滿身的風塵僕僕,好生歇息了一晚。
明珠自離家後第一次睡得安穩,可李璡卻沒那麼好命了。
事實上,他現在心裡很不爽。
本以為在潼關的時候能見到哥舒將軍,也好問問哥舒碧如今怎麼樣了,哪裡知道他們剛到潼關,哥舒翰前一天才回長安,剛好錯過。
滿心的擔憂都無從問起,也難怪李璡心情不好了。
小瞎子跟了李璡多年,機靈伶俐,見主人臭著一張俊臉,就知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最好還是遠遠繞道,以免被無辜波及。放下端來的宵夜,他剛轉身打算躡手躡腳離開,卻被李璡叫住。
「往哪裡跑?」
「啊?王爺還有吩咐?」小瞎子心裡暗叫倒楣,還是轉過身來,哭喪著臉問。
李璡正在氣頭上,見小瞎子不情不願的哭喪臉色更加火大,伸手捏住他圓鼓鼓的臉頰使勁搓,「你給本王擺什麼臉色?」
「哪……哪有?」小瞎子莫名其妙挨一頓搓,又不敢反抗,眼淚汪汪的捂住自己的雙頰,委屈的道:「人家以為王爺要安寢了嘛……」
「哼!」李璡瞪他一眼,「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小瞎子不滿的低聲嘀咕了幾句,李璡聽不清在說什麼,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所以也懶得去問,揮揮手讓他下去。
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