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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馬蹄聲,哥舒碧聞聲回頭,見是李璡,連忙上前去接過馬韁繩,笑道:「怎地這麼晚?」
「晚?」李璡白他一眼,指指天空,道:「約好未時三刻,現在才剛到未時,晚什麼晚?本王來早了才是!」
「是是是,王爺最守時守承諾,奴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哥舒碧笑得十分之欠揍,看得李璡忍不住又狠狠給了他一個白眼,馬韁繩一甩,就昂頭走進芙蓉亭。
哥舒碧知道這匹馬是李璡心愛之物,一身雪白,神俊無比,有個名字叫騰霜白,乃是大宛進貢的名馬,當下笑嘻嘻的把韁繩在樹幹上繫好,還拍拍馬頭,對著馬耳朵小聲道:「你看你家主人,就那副彆扭脾氣,不過還真可愛。」
哪知騰霜白聞言馬臉一轉,就一個響鼻噴了哥舒碧滿臉熱氣,然後扭頭理也不理,頗為不屑的樣子。
哥舒碧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脾氣也不小嘛,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馬,上樑不正下樑歪,一樣的彆扭。」
這時,李璡見他在後面遲遲不過來,叫道:「你幹什麼?別欺負本王的小白。」
「喂,我哪裡敢欺負它!」哥舒碧連聲叫屈,「是你的小白在欺負我好不好?」
「信你才有鬼!」李璡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幾眼。
騰霜白似乎也知道主人正在給它撐腰似的,搖搖馬頭刨刨馬蹄,長長的馬尾巴甩來甩去,就差長嘶一聲了。
哥舒碧哭笑不得,搖搖頭,指指騰霜白,「本少爺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畜生一般見識。」
騰霜白以一聲響鼻作為回答。
「……算你厲害。」哥舒碧嘆口氣,徹底被騰霜白打敗,又虛指了指馬兒,就轉身進了芙蓉亭。
李璡早已坐了下來,一手托腮,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的表情,竟有點出神。
哥舒碧走進亭子,正好見到他這副樣子,不禁笑著伸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道:「在想什麼?」
「啊?」李璡回過神來,才回答道:「沒什麼。」
「真的?」哥舒碧見狀揚揚眉,也老實不客氣的在對面坐下,伸手去抓李璡的手,不料卻被他一下子揮開。
「大庭廣眾之下,別動手動腳。」李璡白了他一眼。
哥舒碧見狀越加覺得好奇,笑嘻嘻的說道:「今兒個這是怎麼了?往常最不在意別人目光的就是你,怎麼今天倒在乎起來了?」
「此一時彼一時。」李璡皺了皺眉,略想了想,才遲疑著開口:「如今情況有點不同,自然還是留心一下比較好。」
見李璡難得正色的樣子,哥舒碧開始覺得今天對方找他來,是有正經事要說,當下也調整了一下坐姿,道:「怎麼了?」
李璡卻低下眼,半晌,才緩緩開口問:「你現在住在哪裡?」
「嗯?」哥舒碧不解,「住哪裡?」
「是翠濤居,還是哥舒將軍府?」
聽了李璡的話,哥舒碧這才明白過來,當下笑道:「我爹回來了,自然要和他住一起,不然又要罵我不孝子了。」
哥舒翰將軍回京養病,哥舒碧身為人子,怎麼可能不去儘儘孝道?
李璡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抬眼看了看哥舒碧,猶豫了許久,才又緩緩道:「既然哥舒將軍回京,這段時間我們少見面為好。」
哥舒碧聞言馬上反問:「為什麼?我爹向來不管我,還是說……」他說著說著話音一轉,裝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來,翹起蘭花指嬌滴滴的開口:「難道王爺厭倦奴家,不要奴家了?」
「奴你個頭!少給本王裝!」李璡哭笑不得,「本王和你說正經的!」
「那也犯不著不見面啊!」哥舒碧並未放在心上,不以為然的說道。
「犯不著?」李璡哼一聲,沉聲道:「你可記得前幾年太子曾被誣陷的罪名之一是什麼?」
哥舒碧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同尋常,嚴肅起來,略想了想答道:「私交外臣。」
李璡嘆了口氣,沉默半晌,道:「陛下雖然對我們這些小輩頗為愛護,但甚是忌諱我們擅自和外臣結交,你沒有功名官職在身,本王與你交往還沒有什麼,可如今哥舒將軍回京,若是繼續往來密切,被別有用心之人在陛下面前多嘴多舌的話,本王挨陛下一頓訓斥還是小事,只怕連哥舒將軍也會受到牽連。」
他說完,看向哥舒碧雙眼,又繼續道:「所以,本王權衡再三,覺得暫時減少往來,避一下嫌比較好。」
李璡說得句句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