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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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的效果可謂立竿見影,大抵是想到了什麼,鍾老爺的臉色登時就陰沉了下來:“如意說的沒錯,來路不明的人更不足取信!別以為騙得益之信了你們,就可以在我鍾家無法無天了——給我打!”
柏舟入鍾家時一連擊退數名護院,早和不少人結下了樑子。此時見他為證芄蘭清白不敢貿然還擊,亂棍紛紛招呼上來,更有一人瞄準膝彎用力擊下,打得柏舟一個不穩,攬著芄蘭倒了下去。
芄蘭先前中了藥,身體原也比不得柏舟強健,此時已處於半昏迷狀態,右掌更是染得柏舟袖上血漬斑斑。柏舟倒地後便儘量將芄蘭護在身下,以脊背承受了絕大部分棍擊,同時又要小心著不壓著對方傷處,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已是強弩之末。
“夠了,都住手!”
鍾譽緊鎖眉頭斥開人群,身邊跟著氣喘吁吁的宋笙笙。兩人見了院中慘狀,皆是一驚。鍾濟此時還在氣頭上,又被長子唱了對臺,表情亦是十分難看,指著芄蘭與柏舟冷聲道:“益之,爹早些時候都教過你什麼?這兩人都是來路不明之輩,騙過你混進府中,意圖對家眷們不軌——這等宵小之徒,決不可姑息!”
“父親息怒,兒子絕無包庇之意。”鍾譽對著父親一拱手,恭聲道,“只是月底便是母親忌辰,家中不宜見血。何況下人輕薄姨娘,之後直接被亂棒打死,若傳出去反而更引人非議,不如先關起來,過些時候另尋個名目收拾掉就好了。”
鍾譽母親當年接連為鍾濟誕下兩子,極得寵愛,鍾濟髮妻亡故之後她更是被扶為正室,可惜早年也去世了。此時鐘老爺想起此事,也覺不妥,可又不願失了面子,只得做出副勉強的樣子道:“益之孝順,可這兩人絕對不能輕饒。來人,把他們關起來,等夫人忌辰之後再行懲處。”
說罷親自挽了柳如意,溫言哄著帶入了書房。而鍾譽目送一干人將芄蘭柏舟架起來拖走,隨後立刻將兩名小廝招呼到身前,吩咐幾句,自己則帶著宋笙笙往柳姨娘的住處去了。
芄蘭在酒窖裡被關了兩天。
這個數字其實也是他醒來之後聽宋笙笙講的,那天深夜裡他就發起了高燒,唯一記得的就是在手掌的傷勢惡化時揭開身旁酒罈的封紙,將手浸了進去——再之後,就是窖門開啟的瞬間,直射到自己臉上的刺目光線了。
他被抬回房裡,每天被灌下各種各樣的湯藥。背後的傷敷上了消腫散瘀的藥膏,手掌卻是最麻煩的:因為處理得晚了,大夫少不得又得以針挑開他掌心傷口,再以鑷子把碎瓷取出來。
不過那時候他也沒什麼知覺,倒是宋笙笙一提起當時情景就啪嗒啪嗒掉眼淚,之後更是格外小心著他的手,連個勺子也不讓芄蘭拿。
“可不是我膽小,那天柏舟哥哥也在,臉色也可難看了。”宋笙笙一面收拾著紗布藥碗一面說,“他倒是一直都醒著,但是折了小腿,被大夫關在屋裡不許他下床。不過聽說範先生你一直昏睡,怎麼也放心不下,非躲著人溜過來了,結果正好撞見——之後還被大夫臭罵了一頓,說再這樣腿瘸了都是自找的。”
芄蘭不語,只是盯著床幃瞧,直到她收拾完了東西,打算端出去的時候,才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嘆:“亂來。”
宋笙笙也提起過柳如意一事,不過對於最終的結論為何仍舊一頭霧水,只說那日在院外花叢中尋到了半截殘香,又有人將桌上傾灑的酒收拾了,拿去給城裡最精藥理的郎中看了——但直到鍾譽讓她帶人去將芄蘭柏舟放出,也沒有將其中緣由告訴她。
“反正柳姨娘被老爺趕出去了。”
芄蘭頷首,他心中早有大致猜測,也大抵能猜出鍾譽只是不想讓宋笙笙知曉太多這些骯髒齷齪事。好在宋笙笙也足夠聽話,重點全然沒放在這個上,只趴在床邊氣哼哼地:“這個人真是壞透了,汙衊你不說,還想把你們都一起打死……範先生你不知道,當時柏舟哥哥被抬出來的時候,背後全是一團一團的血……”
“也要謝謝你,若不是你當時跑去尋了少爺回來,恐怕我同柏舟早已死在亂棍之下。”芄蘭輕聲寬慰了一句,又頓了頓,才說,“你若無事就回去歇著吧,我去柏舟那裡看看。”
鍾家的護院原本都睡的是通鋪,因為柏舟受傷不便的緣故,鍾譽又特意讓人給他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房門虛掩,芄蘭輕叩三聲,便聽得從裡間傳來一聲“請進”,聽聲音倒是已恢復了不少元氣。他緩步走入,也不在意對方臉上一瞬間露出的驚詫神色,在床頭的錦凳上坐下,側過頭開門見山地問:“傷可好些了麼?”
“嗯……背上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