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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人用濡溼的唇去觸碰他的下頜,帶了些許嗚咽的笑意,道,“我是長陵。”
“長陵……”
長陵能感受到手臂上傳來漸漸收緊的窒息之感,卻仍舊死死抓著子繁的袖子,不肯放手。
子繁毫不懷疑,自己能下手生生勒死眼前的人。
如此,好將他就此揉進血骨,和自己徹底融為一體。
長陵道,“子繁,我在青石巷等了你五百年。”
即便轉世為流歌,也依舊在青石巷等著。即便失去了一切曾經刻骨銘心的記憶,也依舊在青石巷等著。即便,一切長陵都困惑地不知為何。
直到屬於這個身體真正的元神迴歸,直到被一夜強行塞回所有記憶。
子繁頷首,道,“我知道。”
長陵又道,“有人要蓄意害你,你知不知?”
子繁頷首,道,“我知道。”
長陵抬頭看他的眼睛,目光沉凝,“你已中毒,你知不知?”
子繁也俯首看他,笑得毫不在意,“我知道。”
長陵終於耐不住地用手掐住他肩頭,失聲道,“你當真就不在意?”
子繁抬手撫摸長陵背後柔順的長髮,目光柔和,“我當然在意。不過……”他頓了頓,笑得更加溫柔,“不過,有些事情,你怎麼就……看不清呢?”
長陵先是一怔,便覺肋下一陣尖銳的痛。
子繁漸漸鬆開懷抱,低頭看著長陵肋下那柄匕首,和自己握在匕首上,染了血的手指。
長陵的表情沒有訝異,沒有痛意。他從頭到尾只是靜靜凝視著子繁,反而讓子繁有些看不太清。
子繁道,“長陵,五百年前,你可知我為什麼殺你?”
長陵一笑,從懷中取出一粒極小的蠟丸,道,“你當年遣人暗殺我,不過是為了這個。”
子繁看著長陵手中的蠟丸,聞言眸色轉黯。
長陵又道,“你方才只刺中我肋下,流血雖多,卻不至於傷我性命。”語罷一頓,轉而又幽幽道,“子繁,五百年了,你沒贏,我亦沒輸。放棄王位,和我走,不好麼?”
子繁冷哼一聲,“這話你五百年就說過,現在再重複還有什麼意義?你把它給我,我們彼此都會好過。長陵,只要你把它給我……”
長陵仰首一嘆,拿著蠟丸的手終於有了動作。就當子繁驚喜地以為長陵回心轉意時,卻愕然見他將蠟丸塞進口裡,吞入腹中。
事出突然,雙方誰都沒有再動作。
半晌,子繁突然捶向床板,伸手狠狠掐住長陵的肩膀,終於怒吼,“薛長陵!……薛長陵!”
長陵神情有些恍惚,復又笑道,“子翊。”
“你五百年前就用這招對付我,真以為我就拿你沒辦法嗎?!”
長陵笑道,“不如,咱們再賭一把。你如當年一般將我剖腹挖心,看看能不能取出你想要的東西。”
子繁惡狠狠地瞪著他,直到看見長陵肋下滲出的血跡,逐漸染紅了床榻。
子繁道,“長陵,如果你不把它給我。我們最後都難逃一死。”
長陵悠然道,“我曾與人相約,此生不論如何,勢必完成他這個心願。如今受人所託……子翊,你還是早日收手吧。”
子繁冷笑,“你受人所託,你可知那所託你之人,正是當年殺你的人?!我派去的人沒能保全你性命,只好將你元神帶回,希望來日找到你的轉世,才能重塑當年真身!”他伸手死死將長陵摁在塌上,“長陵,我一片真心,你可懂?”
長陵也不掙扎,只抬眼看他,一遍又一遍確認似的眼神,“我只知道,你傷了我。子翊。”
子翊道,“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虛假無謂的東西!”
長陵眸中光彩轉淡,“我們之間也只有這些虛假無謂的東西了。殿下,究竟敢不敢跟我賭這一把?”
子翊不語,只看著他。然後對著床榻又是重重一拳,帶著怒氣翻身下榻,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長陵看著他背影遠去,小心翼翼從口中吐出那顆蠟丸。
小巧的蠟丸被他反覆捏在指間,長陵終於苦笑開來。
“子翊,你跟我賭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我,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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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傾城的時候,子翊並沒有任何預料。
傾城素顏狼狽不堪的模樣,更讓見所未見的子翊心下一驚。
但傾城似乎是認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