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處自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照花影移,凡間美景一一逝去,只是紅顏空自許……
嫋嫋淡淡的煙雲中,素襟雪琴,凌決雪的身影,彷彿已經是見慣了興亡榮衰,經歷過漁樵冷暖的滄桑。但是,古琴的聲響裡卻絲毫沒有被冷落江湖的情緒,七絃之鳴,幽而亮,宏而遠,充滿了氣度與莊嚴。
這就是凌決雪,總是如此超脫於物外,讓人又愛又恨……
我直愣愣地盯著他,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卻見他朝我望來,微笑著對我點點頭。
我會意,卻只是遲疑,可以嗎?我無聲地用眼神問他。他含笑看我,用他鼓勵的目光。
只要你一直看著我,我便可以!一時的氣熱,心中突然有了這樣的懦弱念頭,我終於取出朱玉蕭,至於唇上。
纏綿的蕭聲跌宕起來,和著那空靈的琴音一起迴旋。
眾人神情一震,齊齊望過來,我凜然不懼。
琴聲與蕭聲婉轉交融,相互扶持著漸漸爬升,轉一幕幕曾經的歲月,梅花落盡,菊花又開。秋風乍起,白雪紛飛……
千迴百折,蕩氣迴腸。
我不知道我的蕭也能吹出這樣出塵的聲音,我以為它只有那悲切含恨的幽咽,卻原來……
琴聲與蕭聲一路蜿蜒,嫋嫋亭亭地飄至天的盡頭……
蕭聲落時,琴聲也盡。我和他的目光在空中相交,他臉上有著讚許的笑。
然後他起身走到赫蘭夫人面前,單膝跪地:
“祝母親松柏長青,日月長明。”
14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叫好。
“你的琴是彈得越來越好了。”赫蘭夫人嘆息,看著凌決雪,欣慰眼神中卻夾雜著一絲絲的複雜,她轉頭看我,“你的蕭也很好。”
她看著我手中的朱玉蕭,“玉蕭公子的確名不虛傳,決雪沒有給錯人。”
“夫人謬讚。”我拱手作揖,激動的心情到現在還在鼓盪。
“好了,我已經累了,你們大家自便吧。決雪,你替我陪陪大家。”只是轉眼的時間,赫蘭夫人又恢復成一貫的冷淡,毫不留戀地協著侍女施施離去,凌藍生也尾隨而去。
我望著她決然離去的身影,突然有點可憐她。這麼大的一個家,這麼一個丈夫。這個女子雖有無限的風光,但誰又知到她心底的痛苦與艱辛。
一杯殘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杯殘酒盡,好不容易等人潮散去,我陪著凌決雪迴雪天院。
凌決雪的酒量不好,平日裡是滴酒不沾,今天二哥乘機拼命向他進酒,我已經幫他擋了好幾杯了,看到他的眉頭都已經皺起了,我終於忍不住對二哥說:“大哥不能多喝,我先送他回去了。”
二哥這次倒也沒攔著,只羅嗦了幾句就放我們走了。
“大哥,你還好吧?”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不放心地問,還真怕他醉倒在地上,他這麼大個我可拖不動。
“還好,沒真醉,就是有點頭疼,回去把酒氣逼出來就好了。”
仔細瞧了瞧他的神色,確定沒事我才鬆了口氣。
“別擔心,”看見我一臉慎重的神色,凌決雪有點好笑,“我沒那麼容易醉。”
“你還不容易醉?”我大呼騙人,“十八歲那年,我騙你喝酒,就那麼一杯你就倒了,害我嚇得立刻去喊大夫,結果被別人醜了好久。”
他頓時無語,只好尷尬地笑。
我沒有全說實話,其實那次我何止被人笑話,凌藍生那個混蛋差點折騰死我。
為了這個人,我吃了多少苦……我不能再想了,再想我會發瘋的。一邊是愛,一邊是恨,這個人怎麼能勾起我那麼多情緒呢?
我悄悄加緊步伐,希望甩掉這些多餘的情緒。
到了雪天院,卻意外地發現屋裡竟有燭光透出。我和凌決雪進去一看。
“大哥,你回來拉。”
凌決鈺一個人呆在屋裡,似乎是等了許久,燈上的燭蠟都快盡了。見到我站在凌決雪身邊,他的笑容一斂,原本發亮的小臉也迅速暗淡了下去。
“決鈺?你怎麼在這兒?”凌決雪走過去。
凌決鈺身體不好,又不愛熱鬧,一向不參加宴會,所以今天赫蘭夫人的壽宴他也沒有去。
“我……我給你送藥來。”小小的聲音。
“大哥的病已經好了,你不用再讓我喝了吧?”
看到凌決雪剎那變色的臉,我暗自好笑,想必是被凌決鈺的這些藥折騰苦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