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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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泡麵放在桌子上,蘇朝宇暗暗咬牙,深吸氣在方凳上坐下,拿起筷子,再次強調:“多謝了。”
吳小京非常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拉了個凳子坐在他對面,一副監督並且有話要說的表情。
蘇朝宇艱難地吃了一口,並且第一次發現他向來不齒的健師傅清湯排骨麵非常美味,暖洋洋地足夠安撫那超過24小時沒吃東西的胃。
“你不是指揮官的表哥嗎?”吳小京鄭重地開口。
蘇朝宇差點被一口湯嗆死,他充分理解了訊息傳播過程中的扭曲,他咳嗽了兩聲,才能回答:“怎麼會?你覺得我和他……像麼?”
吳小京像鑑定古董一樣盯著蘇朝宇看了半晌,看得蘇朝宇覺得自己汗毛都立起來了,只能低頭呼嚕呼嚕吃著麵條。
“的確不是很像。”吳小京從兜裡掏出一根紅色的火腿腸,利落地用牙齒咬開,掰了一塊丟進蘇朝宇的碗裡,“但有人說你們是遠房親戚。”
蘇朝宇一臉無可奈何,他嚼著火腿腸,乾脆不再解釋。肖海已經肆無忌憚地轉過頭看著這邊了,康源放下了書,坐到了相鄰的桌子旁邊,拿起搪瓷杯子一邊喝水一邊不住地往這邊瞄,電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了,寫信的沙沙聲也聽不到了。
基地總指揮官的八卦顯然比他們手上的任何一件事都讓他們感興趣,蘇朝宇慶幸實情仍然是個謎,並且決定回去一定要建議江揚加強指揮官私人事務的保密工作。
吳小京不負眾望地再次發問:“那麼,為什麼你的違規會驚動他親自過來呢?”
“我想也是為了殺一儆百罷,畢竟飛豹團是他的心血。”蘇朝宇想了想,又飛快地補充說,“也因為我是他直屬的軍官,他很生氣,我想。”
吳小京若有所思,一面掰著火腿腸丟在蘇朝宇碗裡,一面又說:“指揮官對待下屬,一向寬和。”
蘇朝宇當然不能說江揚只對最器重的軍官揮舞藤杖,他喝了兩口湯,說:“是的,所以他並沒有追究其它人。”
“你說他會跟你算帳的。”吳小京不依不饒,丟在碗裡的火腿腸濺起湯汁一片,“你可以告訴他真相。”
蘇朝宇抬頭看著吳小京,然後笑起來:“是我不對在先,沒必要連累所有人。之前的‘私人教育’……”蘇朝宇不理會一片狐疑的眼神,自顧喝完碗裡最後兩口熱湯,“……是因為我只顧自己拿第一。”
所有人都知道他沒說出來的是什麼,全連墊底的成績也讓這些向來自命不凡的人很憤怒。吳小京替所有人說:“下個月我們得用點兒心了。”
康源立刻跟上一句:“讓那個暴君的連長知道我們的實力。”
肖海作了個射擊的動作,說:“沒錯。”
蘇朝宇儘量穩著身子,一隻手暗暗撐著桌子站起來,看著吳小京:“賭氣也不在一時,等我好了,再跟你打過。”
吳小京的目光落在地板上,然後順著往上看,忽然一腳踹過去。任何躲閃對於傷痕累累的臀腿來說都非常吃力,蘇朝宇盡力往後撤,只求卸去一半的力道。
那看似兇狠的一腳在距離蘇朝宇下巴還有1公分的時候生生停住了,吳小京維持著那個雜技般的側踢:“我等著。但我瞧不上你這種不合時宜的逞強。凳子是鐵的,真的。”
蘇朝宇苦笑,待要說什麼,吳小京已經一個跟頭翻上了他的上鋪,把蘇朝宇的被褥捲起來丟給旁邊的康源,自己才下來,不由分說把自己的被褥換到上鋪,盤膝一坐,大有幾分佔山為王的匪氣。
而康源已經趁隙把蘇朝宇的被褥鋪好了。
肖海在櫃子裡翻翻找找,然後丟了一個小鐵罐的活絡膏下來,蘇朝宇覺得這麼下去所有人會要求參觀“指揮官的私人教育成果”,於是無可奈何地把自己丟進被子裡,裝作威嚴地呵斥所有人說:“準備熄燈,睡覺!”
時鍾恰到好處地響起來,一個溫柔的女聲娓娓地說:“布津時間,晚上十點整。”
寢室裡詭異的沉默了一秒,然後吳小京帶頭,所有人整齊劃一地發出了善意的嘲笑聲,這笑聲越來越大,直到巡邏計程車兵來敲門才壓制下去,那個被嘲笑的班長卻知道,從那一刻起,這些人,是真正的接受了他,不再把他當作只能依仗指揮官羽翼庇護的花瓶。壓抑的委屈和不滿都彷彿找到了疏解的通路,蘇朝宇不自覺地伸展了一下身體,卻不留神牽動了傷處,發出一聲短促的呻吟來。這聲痛哼讓這些出身士兵的人再次大笑起來,笑聲中夾雜著善意地關切。蘇朝宇閉上眼睛,在這笑聲中,也笑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