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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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朝宇依舊在為剛才的事情憤憤,紙上只有鬼畫的幾個字元。他本不想理會琥珀色頭髮的暴躁的情人,但是礙於慕昭白在場,只能馬上放下筆,騰地站起來敬禮,大聲回答:“到,長官。”
江揚從對方的表情裡讀到了“生氣”的含義,只好拼命忍著說軟話的衝動,表面上不動聲色地吩咐:“派四個人,一輛車,叫凌寒親自送昭白回去。你把小寒這邊的工作都接過來。”
“是,長官。”蘇朝宇大聲回答。
江揚擺手,蘇朝宇離開以後,他卻斂了笑容,對慕昭白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管孟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只是你看見了,他為了他的目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我理解你所有的迴護,但是我想你必須切記,如果他得手,要失去生命的人,就會是亦涵的父親,甚至是亦涵。”
慕昭白身子一震,嘴唇微微顫抖,彷彿要說什麼。江揚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接著說:“愛人和朋友,這選擇太痛苦,而且,你原本不必要去答這份必然傷心的選擇題,我來替你答,好麼?”
慕昭白看了江揚半晌,那雙明亮的琥珀色眼睛裡有溫潤的光,他想了想,終於站起來敬禮:“是,長官,慕昭白願意服從命令。”江揚也站起來,走到他身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末了,重重一握。
兩個人近距離地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慕昭白敬禮,在四名夜鷹的“貼身保護”下離開,隔離室的門一關,他便無法抑制地微微翹起了嘴角,淚水終於忍不住,他低低地呢喃:“對不起,亦涵。”
蘇朝宇在站崗,站在椅子和監視器之間,不是標準的軍姿,而是半倚著辦公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本來例行在這裡值班的凌寒已經因為明天的押送任務而回去睡了,蘇朝宇這幾日休息得極不規律,再加上高度緊張的執行任務,現在也早已經疲憊不堪,可這間辦公室裡沒有沙發,蘇朝宇並不想坐在那僅有的一張覆著薄海綿墊的摺疊椅上面,於是只好像罰站一樣戳在螢幕前。
剛才的疼痛早就慢慢消減,但是蘇朝宇依舊非常生氣,不為懲罰本身──私放慕昭白並沒有捉到孟帆,本就是他不對──而是江揚再一次把“僅限你我”的家法公開化。上一次是在海神殿,蘇朝宇清楚記得自己是如何在驚恐裡忍到最後的。他確定,如果波塞冬回頭看,江揚就是豁出性命也會護住自己,但是,因為撐在牆角、一次次磕在地面上的是他,身後還有一個冷冰冰的呵斥聲音,因此他變得不確定了。蘇朝宇頭疼地摁了摁太陽穴,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一種溫潤如斯的感情也可以脆弱如此,在關鍵時刻竟然絲毫不吝惜露出獠牙來。
雖然挫敗,雖然是指揮官……蘇朝宇無聊地在定時記錄冊上寫下一排跟不同編號攝像頭對應的“安全”字樣,心裡卻非常不舒服:雖然如此,可我是你的小兵,江揚,你說過的,有且僅有一個的小兵。
凌晨四點左右,氣溫下降得很厲害,臨窗的辦公桌前就算開著空調也總有陣陣寒意襲來,蘇朝宇已經撥過電話給值班服務員,叫他們送條毯子上來。隔了十分鍾,他果然聽見敲門聲,監視器裡,一個穿制服的服務生站在門口,手裡挽著一條疊得整整齊齊的毯子,於是蘇朝宇頭也沒回地吩咐:“請進。”
服務生開門進來的同時,蘇朝宇難以抑制地打了個哈欠。他揉揉眼睛,準備給自己泡一杯濃濃的提神茶,隨口一指摺疊椅的靠背:“毯子放那裡就可以,辛苦了。”
服務生跟他擦肩而過的瞬間,蘇朝宇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威脅──幾不可聞的呼吸,敏捷無聲的腳步……蘇朝宇不動聲色,似乎是隨意地跨了一小步卻封死了對方的退路,左手猛擊對方的後頸。那服務生果然不同尋常,竟在退無可退的狀況下猛然扭身側滾,躲過了第一下。蘇朝宇另一隻手已經同時拔出了手槍,猛然撲伸過去壓倒對方,槍口抵著他的後心,低聲喝道:“雙手扶牆,慢慢伸出來。”子彈上膛的聲音為他的語音添上了無可辯駁的威脅感。
“警惕性很高,不過,是我。”那人果然乖乖地舉起雙手,語聲裡卻帶著笑意。
“江揚?”蘇朝宇鬆了口氣,心裡揣測著這個神出鬼沒的傢伙總是會在自己唸叨他後第一時間出現的秘密,一面收槍一面隨意地問,“怎麼回事?嚇我一跳。”
江揚在蘇朝宇的壓制下艱難地回過頭來,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朝宇忽然恍悟了似地彈起來,快速立正、敬禮:“對不起,長官。”隨後臉一冷,不滿地低下頭,而後更加艱難地試探著問:“您是來……執行……的吧?”他艱難地吞口口水,說:“明天還有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