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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顏色不同,那是一種更亮、更刺眼、更晃人的油
漆。他討厭追趕著這輛車,這輛車的主人也同樣討厭著被追趕,可他們依舊維持
著這份厭惡,懶於改變。
火鳳喜歡紅色,正像他的名字。所以藍馳沒有能力干涉他的私人問題。正如
火鳳喜歡寒祈心一樣,誰也說服不了他把他忘記。
“統帥……統帥……”秘書不知叫了他多少聲,火鳳才如夢初醒地抬起頭,
睜著雙眼凝視長長的會議桌,反射性地問道:“啊?”
“去澳大利亞的事情……”
“哦……”火鳳神志恍惚地回答:“我想我還是不去了。派特遣部的人陪同
理事長一起去吧。”
“統帥!”不少人激動地站了起來,帶著他們對火鳳處事含糊的不滿和抗議。
火鳳目無表情地凝望,誰也看不清他在望著什麼。自從百里(寒祈心的諢名)
死後,火鳳的眼睛就失去了活著的光彩,那樣的空洞無神,沒有目標物,彷彿公
元前幾個世紀的出土文物,寒冰一般,冷冷地旁觀著這個鮮活卻已經不屬於他的
世界。令人心疼的目光,同時也叫人畏懼。那困獸一樣的眼神,不知何時就醒來
也說不準。而或許哪一天,他真的被送進精神病醫院永遠出不來了——只要百里
再多活一天,他們就要結婚了。於是原定結婚那天,火鳳扔掉那枚戒指又哭又笑
地大吼這是劊子手應得的報應。
現在,他的聲音靜了許多,告訴在場的所有人:“我想留下來陪他。”
“開玩笑!你不是在白日做夢吧!”不知是哪個分處的部長嚷了一聲,緊接
著一聲駭人的槍響,藍馳立刻叫他腦袋開花。沒有人再提反對意見。沒有再將會
議進行下去的精神,火鳳匆匆離開了會議室,下樓到車庫,開鎖,拉門,重重地
仰躺進去,砰地關上門。點菸,開空調,睡在裡面了。
睡夢中,火鳳似乎感到車子緩緩開動了,他想張開眼睛,卻怎麼也張不開。
他急著抓住那個人的手,慌亂地喊著:“祈心。”
那人沒有回答他,將車子停下,把火鳳從車座中拖出門。
一碰觸到地面,勞累的火鳳忽然有了知覺,醒過來了——扶著他的是藍馳。
耳邊是舞廳裡爆出的搖滾不像搖滾的吵鬧音樂。火鳳惱怒極了,猛地推開藍馳,
還有莫名其妙圍上來的三個女人:“滾開!你這個瞎了狗眼的東西!誰叫你把我
帶到這兒來!”
藍馳抱歉似的擋住火鳳將要拉開車門的手,說:“對不起,忘了您是不喜歡
女人的。不過裡邊也有很不錯的男人,服務周到,我可以去聯絡一下。”
未等說完,藍馳嗷嗷直叫——火鳳一個手刀劈在他的手背上。火鳳坐進車廂
旋下窗玻璃罵道:“你留著自己玩吧!”
玻璃擦過空氣,火紅色的車子飛馳而去,火鳳連換了五個檔,終於跟上自己
呼吸的節奏。他開啟抽屜,手卻抖得厲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開啟來。本來兩
三秒就可以輕鬆搞定的相框也花了將近100 秒才翻到。
拿到相框,他稍微有些安心了。他慶幸自己走的是小道,沒有太多的車輛,
不然百分之八十會出車禍。現在,他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按在相框的玻璃上,
微笑著對空氣說:“我們回家吧?”
火鳳飛速地開著車衝向自己的居室,一步不停地爬上了樓梯,開啟房門,他
已經感到明顯的天旋地轉。所以他沒有洗澡,直接趴到床上睡覺。
凌晨1 點27分48秒,滿腦子跑著一個人,即將衝出來。火鳳額頭上滲著串串
汗水,身體蜷成一團,抽搐似的,手指在四處遊走,像要抓住什麼。
“祈心……祈心……祈心……祈心……”
滾燙的淚水灼傷了他的臉和眼睛,他感到天寒地凍,再無法喘息。喉嚨裡被
堵得牢牢的,乒乓球那麼大。
“唔……”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噁心,他猛地坐起身,連胃酸也一齊嘔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