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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春風。”
“對了,你們剛才在山上都認識了是吧?”中年婦女挺熱情。
徐春風就對熱情的人沒轍,摸摸頭笑:“是,都認識了。”
“春風你哪兒人哪?”
徐春風說了個地名。中年婦女一怔:“啊,農村的呀。那好啊,農村的孩子早當家,都能幹。”徐春風憨笑:“還行。”其實他上面有倆哥,都給包辦了,自己啥也不會幹。
封玉樹不耐煩地說:“媽,快點,我都餓了,這床也太髒了。”中年婦女不知從哪裡掏出塊抹布:“我都備著呢,留著給你用。”回頭對徐春風說,“春風啊,去給姨端盆水唄。”
徐春風被她的自來熟弄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有點不願意,但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好說:“啊,行。”出去到走廊的水房,接了半盆水。中年婦女又說:“春風你把床底下拖一拖,玉樹太高了,我又太胖,蹲不下去呀。”
徐春風拎著拖布到水房弄溼了,回來拖地。封玉樹站在一旁抱著手臂埋怨:“這屋也太小了吧,櫃子也小,我東西都放不下。”中年婦女安撫地摸摸兒子:“將就點吧我的大少爺,還能像在家裡一樣啊,我讓你走讀你不肯,非說要來體驗集體生活,現在體驗了吧。哎,春風,那兒沒拖乾淨,對,暖氣後邊。”回頭又對兒子笑,“看看,還是農村的孩子能吃苦,懂事,眼裡有活。春風啊,我家玉樹打小被慣壞了,你以後多幫著乾點啊。”
我TM該你的啊。徐春風越聽越彆扭,肚子裡罵一句,但當面給人沒臉的事,打死他也做不出來,更何況對方還是個長輩,咧咧嘴算是扯出個笑。
郎澤寧一走進來,就看見徐春風哼哧哼哧地幹活,一箇中年婦女略略掃一掃邊邊角角,封玉樹閒適地靠在床邊看熱鬧。他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又不愛和別人多說話,只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將揹包扔到徐春風上鋪,兩三下爬上去鋪好床,放下東西又走了,前後加起來沒有十分鐘。
郎澤寧的冷漠讓徐春風更加憤懣,他倒不是希望這人能幫把手,但是過來問一問,讓他順坡下驢,放手不管也行啊,可郎澤寧愣是沒給他這個機會。其實也不能怪郎澤寧,眼下大家互相只是知道對方名字的陌生人,誰也不愛多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個月後徐春風總結出來,敢情郎澤寧不只對他一人冷冷淡淡的,對別人也這樣,雖不至於拒人千里,但也不熱乎。而直到幾年以後,他才明白郎澤寧這種態度的真正原因,那時的郎澤寧,恨不能把徐春風從早侍候到晚,吃穿日用全包圓兒,讓徐春風徹底過上了除了吃就是睡壓迫人民剝削人民的資本主義生活,這個“人民”還挺心甘情願。
郎澤寧一陣風似的一進一出,倒把醉酒的那個弄醒了,他很是慵懶地“唔”了一聲,半睜著眼睛迷濛了一會,搖搖晃晃從床上爬下來,走到徐春風身邊,一拍他肩頭:“哥們,謝謝啊,真為人民服務。”
徐春風抬頭看他一眼,就有點發愣,這小子長得太TM,呃,好看了。標準的唇紅齒白,濃眉大眼,一笑還有個小酒窩。可能是因為還有點醉,目光散漫,渾身上下懶洋洋地。就是頭髮長了點,披著到肩頭,不像外語系的,像藝術系的。剛才在山頂可沒見過他,想必就是他們班四個男生缺席的那一個了,原來是喝多了在這貓著呢。連中年婦女也說:“呦,這小夥子,挺漂亮啊,你叫什麼呀?”
可惜這小夥子壓根沒理她,直接走到封玉樹床邊,幾下爬上去,躺在上鋪臉朝裡繼續睡。最令人驚悚的是,那張上鋪還什麼都沒鋪呢,就一草墊子,他直接睡草墊子上了。
中年婦女笑:“這孩子……”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徐春風:“春風啊,真謝謝你啦,幫姨幹這麼多活。這是黑巧克力,玉樹他叔從國外帶回來的,你嚐嚐。”
徐春風放下拖布和水盆:“不用了姨,也沒幹啥。”
“拿著吧,農村吃不著。”
“真不用。”徐春風逃難似的趕快推門走人,聽見後面封玉樹說,“行了媽,純黑巧克力他肯定沒吃過,吃不慣給他也是白費……”
“農村孩子能幹吧,兒子你以後多學學。週末回家啊,媽給你做好吃的……”
這一天徐春風過得挺糟心,事實上,如果沒有郎澤寧,他大學四年時光,都會過得很糟心。一個寢室三個同學,郎澤寧一回來就躲到上鋪,在個本子上勾勾抹抹也不知在幹什麼;封玉樹嘟嘟囔囔地抱怨水太涼啦,飯菜太難吃啦,寢室條件太差啦……那個醉鬼——徐春風看了床邊的標籤才知道他叫許山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