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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樹林裡埋伏了整整一夜,凌晨四點一刻,衝鋒號準時吹響,藉著霧氣的掩映,這群年輕而血性的小夥子們一鼓作氣突襲了日軍駐地,摧毀哨崗,端著駁殼槍開始了第一場戰鬥。
敢死隊員們很快就被猛烈的狙擊湮沒了,與此同時,山頂的數十門榴彈炮突然開了火,一枚枚炮彈在日軍營地正中央炸開了花!這一場莫名其妙的的偷襲把日本兵氣瘋了,正當他們匆忙整隊進行反擊時,山谷公路底下埋藏的數百顆地雷轟然爆炸,埋伏在山腳的重火力狙擊點也噴著火舌開始了猛烈進攻。
葫蘆山頂的國軍陣地,莫青荷按照孫繼成的命令,剛把隊伍在指定位置鋪開,一道口令又把他召了回去。
藉著清晨的曦光,他急匆匆的走進總指揮部大院,國軍將領的最後一場秘密會議剛結束,大門敞開著,長官們魚貫而出。莫青荷得到准許,幾步衝了進去,卻見沈培楠站在桌邊,已經換了作戰常服,正若無其事的欣賞安置架上的兩把日本軍刀。
“報告!”莫青荷腳跟併攏,敬了個軍禮,“軍座,您找我?”
聽見聲音,沈培楠緊蹙的眉峰舒展開了,轉身衝他點了點頭:“來得正好,壓箱底的好東西,戰區司令來要我都沒捨得給,你挑一把回去當指揮刀用。”
“你別說;小日本的刀,做得是比咱們自己軍工廠的強。”
他的語氣溫和,莫青荷抒了口氣,換了兩人獨處時的態度。
那兩把軍刀都做成武士刀樣式,黑色鮫魚皮刀柄帶繁複的鏤金裝飾,鑑刻著日本字,刀身細長,看精細程度,應該是某位將官的佩刀。莫青荷隨手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刀身帶著金屬的腥寒脫鞘而出。
一拿在手裡,莫青荷立刻感覺到了不同,這刀冰涼而沉重,富有彈性,與往昔從日本佐官手裡繳獲的完全不同,他禁不住讚歎:“好傢伙,見過血沒?”
沈培楠沒答話,抽出另一柄,猛一轉身,兩腳前後開立,兩手緊握刀柄凌空劈砍而下,刀尖正對著莫青荷。
“見過血,沒有一百也有幾十,有中國人,也有日本人。”他一眯眼睛,凝視著銳利的刀尖,“小莫,你的槍法和騎術是我教出來的,我信得過,就是不知道你那幾招花拳繡腿,能不能跟小鬼子拼刺刀?”
“白刃戰是一個職業軍人的基本素質,在最後關頭,它能成就戰士的光榮。”他話音未落,忽然抽刀橫向一掃,凌厲的刀鋒徑直撲向莫青荷的脖頸,莫青荷本能的握刀格擋,兩刀相撞,只聽錚的一聲響,他被刀上的力道震得後撤一步,虎口微微發麻。
莫青荷穩住腳步,倉促擺出防禦的架勢,驚愕道:“都什麼時候了你要教我使刀?”
沈培楠不搭理他,緊蹙眉峰,左右開弓連連向前逼近,莫青荷邊躲邊退,連撞翻了幾把椅子,噹的一聲,兩柄刀結結實實架在了一起,他使出吃奶力氣舉刀格擋,緊緊咬著牙,他臂力不如沈培楠,刀越來越低,刀背貼著自己的臉,再差一分就要被抹了脖子,莫青荷的額頭暴起青筋,身形一矮,軍刀猛然脫手,在地上連滾了幾滾。
這一下受驚非小,他半跪著連喘幾口粗氣,罵道:“你這是什麼毛病,前線都打成一團了,你他媽還有空玩這個……”
沈培楠走到跟前,居高臨下望著他,淡淡道:“小莫,指揮一兩千人,你心裡想什麼就能說什麼,等你手裡有了三四萬人,甚至有一天要指揮一個數十萬的集團軍,就要學會喜怒不形於色,哪怕急得要上吊,你也不能讓人看出來。”
他俯身撿起刀,拋給莫青荷,突然變了臉色,咆哮道:“再來!”
莫青荷一個鷂子翻身站起來,兩手握刀,穩住下盤,胸膛一起一伏,跟著也認了真,他看見沈培楠的嘴角在輕微抽搐,眼底蓄著殺意,他太瞭解對方,他知道沈培楠不像他表現的一樣鎮定,他在緊張,他跟自己一樣擔心著這場決戰的成敗,這種緊張情緒不能在下屬面前表現,積蓄到了一定程度,只能用汗水和拼殺去宣洩一二!
莫青荷咬著牙點頭,他用不慣這柄狹細的長刀,乾脆單手握著,把它用成了一口中國式寶劍,身形快而靈巧,看準沈培楠動作的空檔,連朝他的面門和手腕等部分刺去,沈培楠比他有力氣,全身的肌肉如豹子般緊實,刀法霸道兇狠,每一次劈砍都使出全力,但接近要害就迅速收勢,莫青荷處於下風,軍刀幾次脫手,連滾帶爬的躲了一陣,漸漸也摸著了門道,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出了滿身大汗,困獸似的瞪著對方,眼裡幾乎要冒出兇光。
窗外的炮聲越來越迅猛,火力點的位置離山頂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