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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的日本兵相比誰更瘋狂,他想,如果他野獸,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撲上前,咬斷他們的喉嚨,啃噬他們的頭骨和腦漿。他也不知道這股狠而隱忍的勁頭由何處而來,他的眼角燒得通紅,鼻孔張開,呼呼喘著粗氣,然而他竟然做到紋絲不動,忍耐著被怒火焚身的痛苦,聽著茶蓬深處傳來的色|情的撞擊聲,女人的嚎哭,畜生的笑……
那一刻,他如此強烈的感受到了仇恨,如錢塘江的大潮席捲一切,他在痛苦之外突然發覺,人的本性即嗜殺,為了宣洩仇恨,不惜一次次發動戰爭,在憎恨的驅使下,人可以像畜生,像野獸,像兇器,就是不像人。然而他又感到悲哀,為他的同胞所悲哀,喊了數年的口號,抗爭了無數年,他們還是軟弱不堪,受人欺辱。
月光皎潔如銀,籠罩著這片自古便以多情和平和著稱的土地,被殘雪覆蓋的龍井茶園散發著清苦的香氣,茶性清潔而忍讓,至苦而回甘,能消毒止痛,提神醒腦……
精神的高度集中讓他恍若置身於一場醒不了的噩夢,莫青荷的眼眶隱隱作痛,他在半夢半醒的混沌間想起了去年初秋的往事,他和沈家的兩位少爺一起穿過茶園,陸婉儀坐在擺滿線裝書的書桌前,聽著窗外的風聲和竹聲,朝他轉過臉,哀傷的說:“你的眼睛,讓人充滿希望。”
莫青荷感到嘴角發癢,伸舌輕輕一舔,這才發現是流出了眼淚,他品嚐著那一絲淚水的味道,惡狠狠的咬著牙,對自己說,從今往後,他再不會哭了。
很多年之後,當莫少軒再度回憶在茶園目睹的罪惡,他才意識到,他是從那時開始流盡眼淚,與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