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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掙扎揹著他還是有些吃力的，趕緊柔聲勸道，“好了好了，別動了，我走不了了。”
王起籬哼了聲，心說，難道我真變幼稚了？我以前可是走成熟風的。
“其實山上也沒什麼好看的，兩旁都是枯樹枝，也沒有溪水，聽不見松濤。”不消多久，王起籬就開始抱怨沿途風景單一枯燥了，沮喪地耷拉著腦袋，將臉埋在唐跡脖子邊，朝著他耳朵閉上了眼。
他是真累了。
唐跡感覺到耳邊一聲淺過一聲的呼吸，知道他開始犯困了，微微一笑，輕聲對他說，“起籬，你冷不冷？”
王起籬喃喃，“不冷，貼著你一點也不冷。”
唐跡不自覺就笑得很溫柔。
偶爾有早起燒香的老人從山上下來，看著他們也以為是一對年輕情侶，不會明白埋著臉的清瘦傢伙是個男子，見著唐跡也是微微一笑，頗為親切。
唐跡儘量讓步子放平穩，感受到背上人與自己的親密無間，整顆心都軟了。他心愛的起籬，安安靜靜地貼著他，任他揹著去什麼地方，睡得安穩，摟著自己脖子的手輕輕地扣在一起，十指纖細修長，連骨節也不突出，比一般的男人好看了不知多少倍，面容也細緻柔媚，性子卻這麼叫人招架不住。
喜歡他什麼地方呢？他歪頭想，卻發現沒什麼地方他不喜歡，且是越來越愛。
唐跡想著想著就笑了出來。
不是很高的山，慢慢地爬也不費事，唐跡覺得沒多久就看到了山頂，還有山頂的金佛。他仰起頭看了眼，扭頭看背上人，王起籬濃密纖長的睫毛耷拉著，和它的主人一樣，精疲力竭，高鼻深目，櫻紅唇，面板白得像瓷，整張臉嫵媚到骨子裡去了，可偏偏有絲不羈的英氣。
他有些不忍心喚醒他，可到地兒了。
“起籬？”他微微搖了搖他。
王起籬輕輕嗯了聲，緩緩睜開眼。
唐跡感覺他在自己發上蹭了蹭，不自覺地親暱動作，不禁微微一笑，“到山頂啦！”
“這麼快？”
“我慢慢轉悠上來的，不算快。”
“我都做夢了。”他咕噥道。
唐跡將他放下，替他理了理微亂的發，“做什麼夢？”
王起籬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不告訴你！”
唐跡趕上他，與他並肩走著，“要燒香嗎？”
“不然我帶你來踏青的？”
“你說郊遊～”
“你是小朋友嗎？”王起籬嗔怪。
香在山下就有賣，可是兩人硬是笨到跑到山上去買，結果花了大價錢。
唐跡抱怨道，“這老頭搶錢去燒嗎？”
王起籬立馬瞪他，“在這裡不作興亂說！貴就貴些，人家辛苦背上山也不容易，你又不缺這點錢。”
唐跡撇撇嘴，“你是大老闆，我是打工仔嘛！”
“好啦打工仔，陪老闆我燒香去。”
兩人沒想到，世界這麼小，竟然在這裡碰上了熟人，何休陵。
他一身休閒裝，低著頭跪在蒲墊上，雙手手背觸地朝天，正在虔誠的許願，姿勢標準，彎起的腰弧度異常好看。
王起籬與唐跡對視一眼，均表示對何休陵信佛比較詫異。王起籬乾脆在他身邊的蒲墊上跪下，看了他一眼，雙手合十，閉上眼許了個願。唐跡則去將香點燃了，遞給他三支。
何休陵剛站起，一抬頭就看見了王起籬那張輕佻笑著的臉，楞了下，“王起籬……”
王起籬笑了出來，“是我啊何公子，人生何處不相逢，是不是？”
何休陵好笑地看著他，“你也會來燒香？”
“連何公子都能信佛，為什麼我不能燒香？”
“一個人？”
“不。”王起籬拉住唐跡，“和他。”笑得分外燦爛。
何休陵還沒有敏感到一眼看出兩人的關係，也不多想，聳肩，“心裡頭有些希冀總是好的，況且總有些人力無法達成的事，需要請求菩薩。”
王起籬點點頭，“信仰是個好東西。”
“你許過願了？”
“我們香都燒了。”
“我要下山了，你們呢？”何休陵問。
“我們還想再待會兒，就不和你一起了。”王起籬隨即問，“你一個人開車來的？”
何休陵聳聳肩，苦笑，“找不到能夠陪我來的人。”說著看了眼唐跡，“你總是有很多朋友。”
☆、第四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