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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仲遠把視線收回來,白他一眼,快走兩步到他前面。
“走那麼快乾什麼?你又不知道在哪兒…”
莊林嘟囔著,不防一向寡言的辛仲遠居然冷哼了一聲,“我不會看路標麼?”
莊林在他背後做出一副“你贏了”的表情,只可惜他看不見。
人流是產科的最低水平手術之一,但莊林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試想一下辛仲遠以雙腿大開的姿勢出現在他面前,那對他來說將會是怎樣一種挑戰?如果手術正在進行中,他們曾經發生那些事突然冒出來的話,難保他不會出現什麼醫療事故。
按理說,莊林自詡是經過過大場面的人,心理素質不該這麼差才對的。於是,他努力將自己調為暫時遺忘模式,整理好一切後淡定地走進手術室。呈現在眼前的自然是……
跟他想的差不多,辛仲遠的腿也很修長很好看嘛,他躺在那裡,故意閉著眼睛,越是這樣,就越昭示著他的緊張,其實,他的手抖得很明顯。
莊林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像以往一樣,做一個稱職的醫生,你要流,我幫你流,簡單方便,很快就好。莊林戴著手套,慢慢摸向了辛仲遠的大腿根,就在他剛把產鉗伸過去的時候,他感覺到辛仲遠整個身體猛地抖了一下,好像說了聲“等等”。
於是他停下來,辛仲遠□被固定著,他努力抬起上身,說了一句話。
莊林以為他要說他想換醫生,或者是改天再做。
可他說的是:“我決定了,我要留下這個孩子。”
從辛仲遠起來穿衣服到他走出手術室,他都沒跟莊林說一句話,等莊林追出去的時候,人早已不見了。莊林有些後悔自己行動太慢,不過也無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辛仲遠拿起電話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撥了過去。他把之前準備好的話又默唸了一遍,等電話接通,不經腦子就能說出來,似乎這樣就沒人知道他在說什麼,其實不過是掩耳盜鈴。
“媽,我今天去了醫院做人流,但後來我放棄了。”
電話那邊宋夫人滿是驚喜,“真的?那太好了…仲遠,你能想通實在太好了。”
“我只是不想傷害無辜的生命。”
淡薄的語氣讓宋夫人的心冷了下來,“無論如何,你留下孩子,我都要替宋家謝謝你。”
“不過做檢查的時候,醫生說孩子的情況不好,有可能撐不到生的時候。”就算能生下來,給不給宋家,還是個問題。
宋夫人的心更冷了,“那…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多吃些補品,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
“嗯,謝謝媽。沒別的事兒我先掛了。”辛仲遠知道,自己這聲“媽”估計也叫不了多久了,但無論如何,宋夫人一直對他不錯,單為這一點,他都會感激她一輩子。
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家,他開始計劃起這個孩子的以後。可想了半天仍是一片空白,然後他又開始想,究竟是什麼力量讓他決定留下這個孩子呢?
難道是因為那個女人?那女人這次沒了孩子,下次還會有,可是他呢?這次沒了,恐怕這輩子也就沒了。這件事雖然讓他觸動很深,但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其實是……
是他躺在冰冷的手術床上,看著莊林走進來,他突然想到莊林曾說過的那句話——懷都懷上了,是個男人就別這麼沒擔當!他不是沒擔當,而是沒有立場擔當,擔當不起。可他不想讓這個多事的醫生看不起,他討厭他動不動就對自己流露出的否定和鄙視的目光,他甚至在想,如果孩子沒了,這唯一一個教訓他關心他的人也會變成陌生人,以後,就真的沒有人會為他著想了。
所以,他留下了孩子,好像把它當做了籌碼,至少,讓自己不再孤獨。
只是什麼都不懂的自己和本就羸弱的孩子,可以堅持多久?
腦中一片混亂的他看也沒看就接了電話,直到聽見那狂傲的聲音,他才意識到對方是誰。
“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得拖後了。”
“為什麼?你又耍什麼花招?”辛仲遠氣得站了起來,“你要把我折磨成什麼樣你才安心?”
“我折磨你?”宋家聲譏笑著說,“是你折磨我吧?不是說得好好的打胎嗎?怎麼突然又把孩子留下來?好,我不管你留著孩子是為了折磨我還是為了我們宋家的財產,我不在乎,但我要說的是,你既然還懷著我宋家聲的孩子,現在當然不能離婚,這點兒責任心我還是有的。不過你自己一個人住也規矩一點兒,別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