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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點就滾下床,鍾雲清氣喘吁吁,驚魂未定,感覺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想到晚飯的紅燒肉,再回憶起夢裡蛇精病一樣的地主雷扒皮,這個二貨突然有了危機意識,他決定聽取團員大海他們的意見,生氣的女人要哄,那麼生氣的男人應該也差不多吧。
躺在阿拉伯式的大床上滾來滾去,滾到一半,鍾二就扔開被子吭哧吭哧爬了起來。光著腳跑到客廳,從扔在沙發邊的揹包裡,他掏出了一個三寸來長、塞著木塞的圓底玻璃瓶,瓶裡裝的,是鍾二從沙漠裡帶回來的金色細沙。
千萬年的風蝕下,迪拜沙漠的沙子細膩柔軟,對著陽光,會反射出如同黃金一般的質感。本來這是要等回國送給小龍蝦的禮物,但為了日後的紅燒肉著想,鍾二隻能明天再去給小龍蝦裝一瓶回來做補償了。
客廳一角,落地掛鐘的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雷振仍然沒有回來。
這個時候,睡過一覺的鐘二早就不生氣了,念起雷振的好來,知道他這麼晚了還在忙著工作,鍾雲清又從包裡翻出空白樂譜和筆,他席地而坐,咬著筆桿抓了抓頭髮,開始趴在茶几邊上認真寫起字來。
最近幾天,雖然住在一棟公寓裡,鍾雲清和雷振兩個人的作息卻完全岔開了。
似乎在談什麼大專案的雷振每天起的早回的晚,而鍾二明天還要繼續跟著劇組跑,都不知道早上起床後能不能遇上雷振,他留完了言,就把玻璃瓶壓在紙上,然後搖搖晃晃回房去接著補覺了。
這次睡到一半,鍾雲清半夢半醒間,先是聽見了壓低的呼吸聲,然後他就感覺到有人在床頭注視著他。
“吵醒你了?”是雷振低沉沙啞的聲音。
聽見是熟悉的人,鍾雲清心底一鬆,接著人就又開始迷糊起來。他從被窩裡窸窸窣窣伸出手,閉著眼胡亂指了指,咕噥道:“你回來了……雷振你房間在對面啊,走錯了……”
回到公寓,看見鍾雲清留在客廳的禮物以及求和好的便條,再目睹他此時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直到凌晨一點多才結束談判,熬得兩眼發紅,神經繃了一夜的雷振,整顆心突然就奇異地柔軟下來。
這個已經三十多歲,經歷過波折,也見識慣風浪的男人,剋制不住地想要抱一抱親一親他面前的青年。
伸手捉住了鍾雲清打算縮回去的手,雷振伸開雙臂,就把鍾二整個人幾乎都抱在懷裡。而鍾雲清顯然已經睡糊塗了,一點也沒了醒著時那股張揚剽悍的勁頭,大概覺得雷振這個人肉靠枕比較舒服,他還滿意地改換姿勢,甚至用臉蹭了蹭。
雷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裡此時滿滿都是鍾雲清,他撥開落在鍾二額頭的黑色髮絲,然後寶貝地親了親,這樣的一個人,叫雷振又怎麼能夠放手。
這些年,他的事業越做越大,錢也越賺越多,可再多的金錢和成功,都比不得這一刻把眼前人擁抱在懷的滿足感。一瞬間,雷振真是覺得為兩個不相干的陌生人,而疏遠鍾雲清這麼多天,簡直得不償失,失策透頂。
想起鍾二留給他的字條,還有那句話邊上大大的笑臉圖案,如同每一個陷入熱戀中的人那樣,雷大總裁的眼神越發專注,他把睡得一臉安詳恬靜的鐘雲清放回到床上,隨後湊近他的耳邊,輕聲回應道——
“我們和好吧。”
睡夢裡,夢見雷振燒了滿滿一大桌美味佳餚給他吃的鐘二,也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露出了一個直冒傻氣的笑容。
幫他蓋好被子,雷振又守在床邊看了一會兒鍾雲清,直到確定他已經睡熟,這才放輕手腳退了出去。
一夜過後,當第二天鍾雲清被定好時的鬧鐘吵醒,他哈欠連天地洗漱完,又哈欠連天地走出房間,結果發現,他留在客廳茶几上的紙條和玻璃瓶都已經不見。另一邊餐廳的桌子上,卻多出了用保溫盒裝好的熱氣騰騰的早點,這個二貨才終於肯定,昨天大半夜,雷振對他又摟又抱又親的,果然不是自己在發夢。
腦袋裡那點零星的記憶片段漸漸湊到一起,鍾二一臉唾棄,竟然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動手動腳,“無恥,太無恥了!”
義正辭嚴將雷振從頭到腳鄙視一番,鍾雲清這個沒有節操的,就理直氣壯地把兩大盒早點統統裝進揹包,吹著口哨帶出了門。
幸好雷振這時已經先一步出門了,否則只睡了不到三個鐘頭,就起來給鍾雲清準備早飯的雷大總裁,要是聽見這個小沒良心的對他如此評價,非得再吐血三升不可。
鍾二出了公寓,乘電梯在下層酒店門口和助理周貝貝碰頭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