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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像是一頭嗜血兇獸的男人,用餐禮儀卻無可挑剔。
吃完飯,季宏明消失了一會兒又突然出現。
“跟我來。”說著,他拉起鍾雲清穿過拱形的長長走廊,來到了一間牆壁、地板、落地玻璃門窗都是白色的休息室坐下。採光良好的房間,窗戶和玻璃門都正對著花園的位置,只要一轉頭,就能看見滿園玫瑰爭相競放、美不勝收的景色。
“念給我聽。”歪在舒適的白色沙發躺椅上,把手裡一本翻得快破皮的書塞給鍾雲清,季宏明立即一點不客氣地要求道。
鍾二低頭一看,手裡書本的綠色封皮上赫然寫著——《安徒生童話集》。
“……”姓季的這是又犯病了?
“快念。”見鍾雲清遲遲不動,季宏明掀起眼皮,又催促了一聲,樣子有些不耐煩。
迎著季宏明此時的目光,鍾二腦袋裡那根弦也快要繃斷了,他可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小媳婦,被莫名其妙當成某個人的替身來找安慰補償,一次又一次的,這誰能受得了?
動了動嘴皮,剛想拿書糊季宏明一臉,告訴他大爺不伺候了,安靜的房間裡,手機嗡嗡震動的聲音便突然響起。
嘖了一聲,季宏明坐直身體,掏出口袋裡的手機一看,他原先揚起的嘴角立刻耷拉了下來,按下接聽鍵,就聽他朝另一頭吼道:“姓季的你個王八蛋,存心讓老子不痛快是不是?”
一邊正心頭火起,恨得牙癢癢的鐘二立馬噗嗤一聲樂了。
手機那頭的人似乎也聽到了,立刻追問了一句什麼。季宏明警告般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鐘雲清,可鍾二根本不怕他,反倒挑釁般呲了呲牙。沒奈何,季宏明只能拿著手機含含糊糊回了幾句。
聽著電話那頭接下來的聲音,季宏明的臉色也漸漸鄭重起來。
看來是有緊急的事要辦,收了線,把手機塞回口袋,他就當著鍾雲清的面掏出手槍,檢查了一遍彈匣,拉開保險栓。他行雲流水的手指動作,就像鍾二在演奏樂器時一樣,充滿了令人迷惑的韻律和技巧性。
“下次有空我來教你怎麼開槍。”在鍾二兩眼盯著不放的同時,季宏明站起身,彷彿一下就看穿了他。
被冰冷的漆黑槍管碰觸臉頰,陷入瞬間著迷的鐘小二立刻清醒。他一臉戒備,以為對方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季宏明卻只抬了抬下巴,一臉得逞的壞笑道:“書先放你這裡,別給我弄丟了。”
然後也不等鍾二反應,就直直推開玻璃門出去了,從花園離開的高大背影,好似一頭正小心穿過荊棘花叢的黑色野獸。
因為門開啟了,窗紗被風吹拂揚起,空氣裡也瞬間飄來一股玫瑰香甜的氣息。
放鬆地深呼吸,這時室內只剩下鍾雲清一個,對季宏明挑的這個地方,鍾二倒是很滿意。窩在舒適的沙發靠椅裡,先是伸了個懶腰,手指再翻開懷裡這本年代久遠,書邊頁都已經起毛的童話繪本,看了沒兩頁,鍾二就沒耐心地扔到一邊,目光隨後投向了室內的那架白色鋼琴。
雖然不想承認,季宏明剛才擺弄槍械的動作,卻實實在在讓鍾二的手癢了。從中毒受傷以來,又有好些日子沒碰過任何樂器,這次不用玉米他們嘲笑,鍾雲清也知道他十根手指都快生鏽了。
看看四下無人,周圍一片安謐,鍾二就坐到鋼琴前,翻開了琴蓋。
雖然西洋樂器並不是鍾二的長項,普通演奏還是沒問題的。左手因為刀傷縫線還不能靈活動作,右手按在琴鍵上,叮叮咚咚響起的琴音,讓他很快忘記了煩惱。
這些天來,具體發生了些什麼至今仍在雲裡霧裡,鍾雲清即使嘴上不說,心裡又怎麼可能真的一點不在意。
這座島上,沒有電視訊號,電話也打不出去,網路更不用想,就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季宏明即便還沒挑明,從他毫不加掩飾表現出的態度來看,卻是打算把他一輩子軟禁在這裡。
鍾二蹙著眉頭,嘆了口氣,琴音戛然而止。
然後鬼使神差的,那本翻開一半,正孤零零躺在沙發上的童話繪本就被風吹起書頁,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動靜。
下意識將視線投向書本,想到這書應該對季宏明有著特殊的意義,鍾二還是回身把它拿了起來,一同帶到鋼琴邊,而就是那麼巧,風吹開的那一頁,彩色插圖描繪的正是一段誇張變形的五線譜旋律。
大概是與音樂常年為伍的人的天性,鍾雲清的手指不由自主就按照上面的譜子按下了鋼琴鍵位。
讓人意想不到的事隨即發生了——
這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