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屜,將錄音筆和一疊路邊監控鏡頭拍到的照片甩給王明哲,雷振的臉色連同聲音一起變得非常冷淡,“我和你沒什麼話好說,你讓廖雲自己來見我。”
早已習慣被人迎合奉承的王明哲震驚了,他不可思議地盯著帝王般朝他發號施令的雷振,然後目光才又轉向手裡的照片。照片一張接一張看下去,他拉得老長的臉部肌肉抽動,本來就難看的臉色這時更加精彩紛呈,赤橙黃綠青藍紫,變化多端跟調色盤似的。
再按下錄音筆,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刑偵人員問訊辦案的錄音片段時,終歸是做賊心虛,匆匆聽了個開頭,王明哲就立即按下了停止鍵。
“雷振,你到底想怎樣?”揣著這些一旦散播出去,就是實打實醜聞的證據,王明哲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原本氣勢洶洶過來興師問罪的他,理智迅速回籠,這一次,連詢問的聲音都明顯多了些謹慎。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搖搖頭,對仍舊試圖抵賴裝糊塗的王明哲,雷振最後的一點耐心都要告罄,他又沉著聲音重複了一遍,“我最後再說一次,為了大家好,讓廖雲親自來見我。”
王明哲無言。他突然發現——原來過去這麼多年,自己還是看不懂雷振。這個生來就彷彿高高在上的男人,哪怕如今都不在他們那圈子了,他的影響依然無遠弗屆,自己那點小聰明,似乎也從來不是他的對手。
而雷振,無論王明哲承認或否定,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一切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既然連王明哲都已經坐不住了,那麼廖家名下產業遭受的損失,顯然不會比樹大更深的王家更輕微。
廖雲他會來的。
在心裡對自己這樣說著,雷振需要花費好大的力氣,才能剋制著不讓他的雙掌發抖。
氣焰囂張的王明哲最終如同鬥敗的公雞一樣離開了,在他走之後沒多久,雷振的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看到螢幕上顯示出的號碼時,雷振知道自己賭贏了。
「阿振。」
電話裡,廖雲喊雷振的聲音依舊柔軟親暱,彷彿他和雷振兩人分別十多年的時間,都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廖雲,我想見你。”雷振語氣平靜。
「……好。」手機那頭,廖雲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我也想見你。」
相隔十多年的一通電話,就這麼三言兩語被結束通話了,就像兩人之間如今脆弱得不堪一擊的關係那樣。偏偏廖雲非要抱著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和難堪過往,還自欺欺人不願放棄。
也許人總是犯|賤的,雷振曾經那樣愛他,甚至願意為他放棄一切。廖雲卻視雷振的愛如蔽履,他要的恰恰是雷振甘願放棄的東西,那些金錢,權力,眾星捧月享受人上人的優越感。
脫離了家族,什麼都不是的雷振,也就不再值得他愛了。所以廖雲毫不猶豫地出走國外,杳無音訊,一去就是十幾年。
在這些年裡,對國內的訊息,廖雲並非真的什麼都不知曉。恰恰相反,他都知道,他知道雷振在他家門前不眠不休等了三天,他知道後來的十多年,雷振的身邊從來沒有過第二個人,他知道。
廖雲還曾為此洋洋得意過,這個男人真是愛慘了他,無論他做什麼都會被原諒,無論他怎麼對待他,雷振都會無怨無悔愛他。一直到不久前,廖雲都仍然這麼認為。
他卻並不知道,無論多麼深多麼廣的愛,都經不起背叛與時間的雙重消磨。
廖雲把雷振約在了他們兩人以前最愛去的法國餐廳。這間緊鄰江畔,歷史悠久的西餐廳,幾乎見證他們兩個人的成長軌跡。
“阿振,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生病了,吵著非要來吃這裡的鬆餅,可一坐車我就又暈又吐,你就讓司機跟在後面,自己下車揹著我走了好長的一段路。邊走你還邊笑我是個小貪吃鬼,可以後只要我生病了,你都會帶這間餐廳的鬆餅給我,一次都沒忘記過。”
說起這些過去的時候,廖雲的眼裡閃動著光芒,而雷振無動於衷地坐在餐桌對面,好似廖雲說的都是些與他無關的過往一樣。
漸漸的,廖雲也有些說不下去了,隱去嘴角的笑意,他委屈地看著面前的男人,輕聲喊道:“……阿振?”
坐在靠窗的位置,雷振的目光越過窗戶眺望著江面,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或者,在想著什麼人,廖雲攥緊了桌面下的餐布,纖細的指節用力得幾乎發白。
“廖雲……”
“阿振,不要這樣!”一下打斷了雷振,廖雲皺緊眉頭,壓低聲音細細喘息著,“不要用叫陌生人一樣的